耶律颜可怒不可遏,回到自已宫中一通发火,凡是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烂在地上了。
“来人啊。”耶律颜可大声叫着。
守在殿门外的贴身宫女走进来,低着头停在她身后,“娘娘。”
她回头瞥了一眼,故技重施,让宫女换上了她的衣服。
她则是换了装后,偷偷溜出宫去了。
禁卫军自然是严守宫门,限制进出的。
但卫沉偷了他爹的令牌,仿造了一枚可以假乱真的,早就交给了她以备不时之需。
是以,她穿着一身寻常宫女的宫装,轻而易举出了宫,直奔卫府。
卫沉原本是在她宫里的,但自从卫疆接管了禁卫军,就命人拖走了卫沉。
有了大将军令牌,她在卫府也是进出自由,家丁听闻她要找卫沉,更是直接将人带到了卫沉的院子。
一进房门,耶律颜可扑进卫沉怀里,哭诉自已在宫中的不容易。
她拉着卫沉的手,放在了自已的小腹上,“就算你不心疼我,难道就不心疼咱们的孩子吗?”
耶律颜可猛女落泪,哭的梨花带雨,“我会被殉葬的,你舍得我去死吗?”
卫沉搂着她的肩膀,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有些沉迷。
“我自然不舍得,可皇上已经立了圣旨,让太子继位。”
“有丞相和我爹给太子保驾护航,无人可以撼动得了他。
不过你放心可儿,我会求我爹,让他保你。”
“他怎会保我?”耶律颜可哭的伤心,“他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他觉得我玷污了你们卫家的门楣。”
靠在卫沉身上,她的心思却全是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难怪太子今日反常,她再一细想太子的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恐怕皇后已经筹谋好了一切。
“就算我爹不保你,我也会保你的。”卫沉轻拍着她的肩膀,温声道。
耶律颜可冷哼一声,“你手中无一兵一卒,如何保我?”
这一句,让卫沉哑口无言。
耶律颜可抬眸,眸子透着狠厉,“杀了你爹,你掌管大军,扶我腹中孩儿为帝,你辅政,我垂帘亲政,这天下,不就是你我的了吗?”
卫沉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耶律颜可纤细的手指落在他的唇上,楚楚可怜看着他。
“你听了你爹的话,愚孝一次,失去的是我和孩儿,还有天下。”
“可你只要大义灭亲一次,天下便唾手可得,日后每年清明,我们多给他烧些纸便是了,他九泉之下不会怪你的。”
卫沉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展。
“可是……”
可是弑父,实乃大逆不道。
但是天下、美人,又实在太诱惑人。
“你容我想想。”卫沉思忖片刻,仍是犹豫道。
耶律颜可内心骂了他好几声,连同卫家十八代祖宗都被她问候了一遍。
最后她道:“你若是不忍心,我来。”
“你将这药,找个机会给他吃下,否则我怕是要被他反杀。”
她将药塞到卫沉手里,“我等你好消息。”
卫沉捏着药,问她:“这是什么?”
“不是毒药,吃了让人十二时辰里使不上力气罢了。”
耶律颜可说完,转身便走。
她给卫沉的根本就是毒药,只要他给卫疆吃下去,便必死,就是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她肯定不能只指望着卫沉,还得回宫另外想办法,做好逃离的准备。
思及此,她着急慌忙的跑回皇宫,又去找太子了。
……
目的达到,郑婉婉和陆诰也返程。
出了国都,他们弃车而行。
为了赶路,专挑无人的山路走,陆诰使用轻功,郑婉婉则伏在希崽背上。
如此赶路,比来时快了许多。
他们刚到陆府乾坤殿,陆霞便跑了来。
“大哥、大嫂。”陆霞一身粉色襦裙,跑至他们面前,恭敬举起双手,将耶律怀送来的信件奉上。
郑婉婉看了一眼,足足六只金色的小筒。
这是通过细鳞太攀蛇传递来的信,如此数量,想必问题严峻。
郑婉婉从她掌心接过,叫着她一起,进了前院的正厅。
生着炭火盆子,一点儿也不冷,但郑婉婉还是手脚冰凉。
她拆开信件,一封封的看。
“与车陈开战,战况不明。”
“乌勒助车陈,大军进攻,我方被逼退,痛失深谷。”
“胡涂倒戈,受前后夹击,损失惨重。”
“失三城,盼回复。”
“求救。”
每一封信,都言简意赅,看的郑婉婉心头一紧。
她看完一封,就递给陆诰一封。
关乎耶律怀,陆诰看完,又交给了陆霞。
陆霞捧着纸条,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怀公子已经好几日都没送信来了,他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陆霞泪眼望着陆诰问。
奇怪,怎么这一次,她听不见自已内心的声音了?
而且,心里堵得慌是怎么回事儿?
陆霞手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