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们二人,自然是不敢找到夜羽祁那儿的,于是乎,两人备了厚礼,去登门拜访李良贤了。
到时,就见李良贤坐在廊下正在逗鸟儿,一旁伺候的丫鬟手中端着各种各样的水果,还有专门给他剥好了往嘴里喂的。
“老爷。”老管家叫了声。
李良贤眼睛也不带睁开的,烦躁道:“没看见我在闭目养神吗?别烦我。”
管家闻言,扭头看向武杨二人,意思是:我家老爷今日不方便见客客。
李良贤将辞呈早就递上去了,原本陛下也是同意的,但摄政王不放他走。
非要让他给两位皇子挑好了老师后再告老还乡。
科举制度改革之后,太学院就萧条了,一时半会儿哪儿就能挑出来合适的老师?
李良贤象征性的往摄政王府送了几批人,但最终一个都没留下来。
他索性建议让新科状元去教导两位皇子,可摄政王还是瞧不上。
李良贤听着夜不群言语里的意思,似是要他重操旧业,教导两位皇子,干脆称病告假了。
他又素来知晓武杨这二人的脾性,自是不肯掺和进他们的事情里来。
武文义见状,转身就要离开,被杨士青给一把抓住了。
武文义用眼神问着他:‘干什么?’
杨士青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直接上前去把人摇醒来。
杨士青笑呵呵的走到管家面前,拦住他道:“管家,你看能不能劳烦你……”
武文义逮着机会,两步奔到李良贤身边去,扯着嗓子叫着:“太傅太傅。”
管家:“哎,武大人,您怎么回事儿?”
杨士青跳起来拦住他,还抓住他的胳膊,“管家,太傅要是真睡着了太尉不会惊着他的,你就别上去添乱了,可别再给太傅吓着了。”
“哎呀,杨大人,武大人,你们这是……这是干嘛呀?”老管家气的就差跺脚了。
本来该把这两个人拦在门外的,但他们非说要进来看看才放心,这就闹成了这样。
李良贤实在被吵的头疼,遂睁开了眼睛。
他摆了摆手,管家这才领着丫鬟们离开。
他又指了指廊下另外两张椅子,示意武杨二人坐下来。
“太傅,除了你,没有人能劝得动陛下。”杨士青屁股刚落在椅子上,就开始语重心长。
“你是陛下的老师,是教着陛下学治国之道的人,容我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先帝爷都没有你对陛下好。
你的话,陛下怎么着都会听的,不瞒你说,摄政王是不想杀了郑扶胤的。”
李良贤唏嘘了声,顺手从小几上抓了把花生米,递给了杨士青,“英雄还不提当年勇呢,此一时彼一时。
要是陛下现在能听进去别人的话,你二人又何苦找上我啊?”
“做臣子做到你们这个份上,可以了,人或一世不过几万天,过完一天少一天,为何要上赶着去寻死呢?
你说说你们,你们自已要寻死,那没有人拦着,你们干嘛还跑来要拉上我一起?”
李良贤说着,往嘴里送了一粒花生米。
“太傅,那我们三人都退下了,谁来替陛下分忧?”
“王爷年年大兴科举,注重人才选拔,可到头来,只出了两位新科状元。”
“朝廷的官员青黄不接,你老又总想着归隐山林,我二人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忠大义之辈。
可我们是效忠陛下效忠轩辕的,东陵贼寇贼心不死,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现在是摄政王冲在前头,日后就会是二殿下冲在前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如今太傅都能亲眼看着陛下误入歧途。
那倘若有一朝一日,二殿下也沦落到这般境地呢?太傅是想看到他孤立无援,还是身后有大臣不畏生死的力保他?”
武文义忽地站起来,将手中的花生米摔在了地上,红着眼眶冲李良贤大吼。
连杨士青都被他给吓到了。
他说:“太傅可知宫中每年要消耗多少银子?又知现在国库每年能进多少两税银?
国库空虚,太傅以为仅仅只是没有金银器物吗?是连粮米油盐都没有,行军打仗,拿什么打?”
“郑将军死了,启南就是对东凌人敞开了,届时他们烧杀抢掠的是我们的百姓。”
武文义话音落地,给杨士青递送了个眼神。
杨士青忙从怀中掏出了状纸,打开后送到了李良贤面前。
这些都是百姓们自已写的状纸,上面所列的都是先前那些东凌使者做的恶事儿。
那些使团才来了多少人啊?就做了这么多的孽,若是数以万计的东凌人来到了轩辕,又该是何种下场?
“当时这些状纸就送不到陛东凌人很宽容。”
谈到这些时,杨士青的神色也变的凝重了。
其实他们都清楚,如今的陛下性情大变,已经不适合执掌朝纲了。
若是摄政王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轩辕就等着国破家亡吧。
李良贤颤抖着手,握着这一张张的状纸看完,塞回了杨士青怀中。
“既然二位大人讲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这身老骨头自然是要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