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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津优二的肋骨断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呢?”鹿见春名含笑着说,“三津博士,不想对我解释些什么吗?如果你诚心向我道个歉,说不定今天我就放过你了哦。”
少年轻柔的嗓音中带着笑意,他脸上也带着微笑,唇角扬起,弯起的金瞳之中却没有笑意到达眼底,灿烂鎏金色的深处涌动着暗潮——在三津优二看来,这更像是此世的凶兽用杀意锁定了猎物时的表情。
是告死鸟宣告死亡即将降临的讯息。
会被杀的!
在脑子里产生这个强烈至极的想法之后,三津优二的脑海一片空白,对死亡的恐惧超过了其他的一切情绪,他明确地感受到了鹿见春名针对他而来的杀意——因此在这个瞬间,三津优二看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他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幽灵。
巨大的、高达两米多的怪物通体都是极为深沉的黑色,像是一圈一圈的绷带层层叠加在一起,最终构成了一个形如人的恶魔。恶魔有着野兽般的巨大的利爪与蝙蝠般的翼翅,分明脸上没有五官,但三津优二却觉得自己被那张没有眼睛的怪物给紧紧凝视着了。
恶魔般的人形怪物是忠实的守卫,沉默地守在鹿见春名的身后,却蠢蠢欲动地对他伸出了利爪来。
恍惚间,三津优二看见了从鹿见春名的身体之上延伸出来的黑色……黑色粒子汹涌着在金属构成的实验室内翻滚而毫不停歇,几乎充斥了整个房间,他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都是不详的黑色。
怪物、告死鸟是怪物,他根本不是人类,他是能操纵恶魔的怪物——三津优二的内心发出尖利的叫声,他想跟在场的其他人揭露告死鸟非人的真相,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他像是破掉的风箱,只能发出漏气的声音,无法组成完整的字句。
而下一瞬间,实验室沉重的金属门被人从外面踏开了,冷气沿着缝隙涌了出去,那个恶魔般的怪物也像是错觉一样,在三津优二的视网膜之中消失不见。
鹿见春名保持单脚踩在三津优二胸膛上的姿势,看向打开的实验室金属门——有着与他如出一辙的银发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手中提着一柄伯莱塔。
琴酒的目光先是扫过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生怕自己被波及到的鹌鹑研究员,然后看向被踩在脚下瑟瑟发抖的三津优二,最后才落在了鹿见春名的脸上。
在他眼中,银发少年身上白色的实验服和月光般的银发上都沾染着血迹,单脚踩在三津优二这个文弱研究员身上时活像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
“这是怎么回事?”琴酒言简意赅地说,“解释。”
他冷冷地看向鹿见春名,实验室会变成如今这种局面,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鹿见春名。
因为麦高伦被公安抓捕了,琴酒和朗姆最近都为了这件事而异常忙碌,要将各种和麦高伦有关的尾巴给清扫干净,忙的团团转,让本就脾气不怎么样的琴酒更加暴躁。
他来研究所本来也是为了找鹿见春名,谁知道刚进来就遇上鹿见春名在实验室里暴打研究员,惹得琴酒的心情更差了几分。
“这家伙想切我的身体。”鹿见春名没有为自己的举动找掩饰的理由,“还一口一个实验动物……我说,这样的称呼真的很讨人厌啊。”
他幽幽的地说。
“搞的好像我不是正常的人类一样。”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的人类吧?!
——这句话在琴酒和三津优二的心中异口同声地响起。
区别在于琴酒只是普通地认为被银色子弹改变了体质的鹿见春名已经不能算在正常人类的范畴之内了——就算没有异常的能力,鹿见春名在他心里也是个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癫的神经病。
而三津优二是看破了真相的怒骂。
他比实验室在场的所有人都先一步发现了真相——能操纵那种恶魔的鹿见春名怎么可能是普通的人类?那绝对不是银色子弹能赋予的神奇能力!
思及此处,失去了禁锢的三津优二手脚并用,狼狈地朝琴酒匍匐爬动了过去,伸手抓住了琴酒风衣的衣摆。
在他看来,琴酒显然是他的救星。
琴酒时组织行动组的干部,鹿见春名虽说有点地位,但在组织内,其他人显然更听琴酒的话。
如果琴酒站在他这边,鹿见春名应该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吧?
他还迫不及待想把刚才的发现告诉琴酒——假设,假设鹿见春名操纵恶魔的能力、甚至连那种神奇的自愈力实际上都不是来自于银色子弹、而是生来如此的话,那么这相当于是一个新的人种……是什么让鹿见春名发生了改变?又是什么让他拥有了这样神奇的能力?
如果他的这个问题能够曝光,全世界都会记得他、认识他,所有人都会对这个名为“鹿见春名”的个体感兴趣,然后研究他、拆解他……连带着他这个发现者三津优二的名字也会被永远记住。
这是多大的诱惑?当琴酒出现之后,先前的恐惧、惊慌失措全都在此时变成了后知后觉涌上来的喜悦。
但三津优二显然忘记了一件事——既然他得知了鹿见春名的真实身份,那么鹿见春名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