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病的病,还让来路不明的人进了府,取代了大哥哥的位置,抢走了大哥哥的爵位。”
“五姐姐,这些都怨谁呢?”
楼碧泠精神恍惚,呐呐道:“是大嫂……”
“是了,她是天生的丧门星,有了她,阖家不得安宁。”
楼碧筠贴近门,一双手缓缓与楼碧泠的重合,好似要融为一体。
“姐姐。”她低低道:“大伯母人品贵重,身为大熙朝的公主自然眼明心亮,她推大嫂出来正是看透了其本质,大伯母护着侯府,护着你呢。”
楼碧泠吐出一口气,涣散的眼神渐渐聚拢,语气坚定几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定是被大嫂迷了心窍,姐姐想想,大伯母是你的母亲,你是大伯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疼你谁疼你,大伯母做的对啊,姐姐可不能拖后腿。”
“再者说,这样的丧门星给大哥守节那是便宜了她。”
楼碧泠想到大哥,想到母亲,顿觉楼碧筠说的对:“没错,妹妹你说的对,我要去找母亲,现在就去找母亲。”
隔着一道门,聆听楼碧泠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楼碧筠缓缓笑出声。
这厢,楼碧泠火急火燎去找母亲说自己想岔了,一切都听母亲的安排。
赵英蔷不动声色打量自家女儿,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转变态度。
“这事不急。”楼观澜淡淡道:“我与你娘商量好了,待春闱结束再办,你三哥四哥都要考试,如若高中,我也好借机向陛下求恩典,届时双喜临门。”
“你不是与她关系好,这段时日明里暗里探探她的态度,如若不从,就劝上一劝。”赵英蔷补充道。
有缓冲的时间,楼碧泠心不慌了,忙点头应下,认真道:“我一定好好规劝大嫂。”
翌日,天灰蒙蒙,雾气浓郁时,一辆马车已从侯府出发。
车内豪奢宽敞,博山香炉升起袅袅青烟,香气馥郁。
楼予烈微不可察皱了下眉,这味道太过浓烈,没有嫂嫂身上的清香好闻。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水性杨花的嫂嫂,登时变了脸色,不过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寡嫂与他何干。
楼观澜坐在主位,眼睛明亮,眉宇舒展,丝毫没有在公主面前的畏缩模样,竟还有几分威严,他对一侧的楼予烈道:“你的病终是好了,幸亏来得及。”
今日他要带楼予烈拜访主考官。
楼予烈微低头颅,态度恭敬:“皆因父亲和母亲的悉心照料,儿才得以早日康复。”
其实不然,侯府请来的郎中医术虽精湛但完全治愈也需月余,他好的这般快,是用了险招。
疯半聋虽然疯癫,但略通医术,楼予烈请了他来看,开了奇方,能将身体内的毒素快速排出,但是要付出几倍的代价,期间症状加重,痛苦加倍,只能生生熬过去。
楼观澜满意点点头:“一会儿见诸位大人时要谦卑有礼,先前我与你说的你可记住了?”
“儿都记下了。”楼观澜昨晚便跟他说了几位主考官的性情及爱好。
见状,楼观澜不说话了,但别有深意看了楼予烈一眼,接着闭目养神。
楼予烈仿若没有察觉,眼观鼻鼻观心端坐着。
金色的太阳跳出云层,天光大亮,峥嵘院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楼碧泠打量着没她院子一半大的小院,笑道,“嫂嫂,我在前头说话,你在后头就能听见吧?”
傅妙静没理会她的嘲笑,转而问道:“五妹妹怎有空来我这里?”
“我这几天闲来无事,听了一则故事,觉得有趣,想与嫂嫂分享。”
傅妙静便请她入座,让进喜奉上热茶和糕点。
一刻钟后,楼碧泠问:“嫂嫂,你有何感悟?”
傅妙静不懂楼碧泠为何突然跟她讲贞洁烈女的故事,斟酌片刻道:“女子为夫守节自然是应当的,但有一点嫂嫂不能苟同。”
“是什么?”
傅妙静手捧茶盏,从中汲取暖意,“夫君故去便抛下一切寻死的。”
“那么说,嫂嫂不会自杀殉夫?”
傅妙静点头:“是的。”
一瞬间,楼碧泠觉得嫂嫂面目可憎,她是如此自私自利,丝毫不会为侯府考虑,一颗心凉的透透的,只觉之前的真心都喂了狗,看向傅妙静的眼神带有几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