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汤。
这个女孩子是这么多年来漫长夙夜里的唯一所愿,她如星星一样皎洁又干净,他始终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完全拥有她,从此与她不止心意连结。
那会不会是对她的亵渎。
今夜还是来的太突然,所以才百般推诿。
自己也难受的紧,毕竟是个正常男人,她都这样了不可能没反应,才去泡冷水澡。可没想到她竟然比他还看得开。
或许……
正凝神静思,额头上忽然温润,裴云庭惊讶抬头,裴萝对他道:“这样吧,我不逼你,既然你还没有准备好,那我就等着,等你准备好那一日,不急。”
他想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不如随他吧。
裴萝笑着,双目亮如星辰:“你以前征战沙场在外,有些事没办法不得不忍,你也很能忍,但你现在有我了,如果你有想法,可以不用再忍!”
裴云庭看着她,百感汇于头顶,一瞬间觉得天地倒转,自己才是那个孩子。
裴萝拿过他喝干净的碗放在桌上,转回来坐下:“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天气这么冷,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被子里传来男子沉闷的笑声,裴萝过来看他,被他拉住手,卷进被衾最深处。裴云庭紧紧地抱着她,体温渐渐恢复。他在她身后说:“夫人在上,本王受教。”
“以后不会了。”
姜味微辛,枣却暖香,弥漫在床幔周围,久久不散。
翌日清早。
还没起床,就听到院子里萧蕴的叫声。
“阿狸哥哥!”
“阿狸哥哥!”
裴萝睁开眼睛,躺在被子里枕着手臂,听外头远远传来的笑声,对裴云庭道:“昨天你还担心来着,今天没事了!”
裴云庭坐起来:“没事了也要尽快送回去,否则你小心晚点时候皇上派人把你那一院子花都给铲了!”拉她起床。
裴萝不想动,拍开他的手:“我有夫君,到时候你拦着!”
“我……”裴云庭面色不好,“怕是拦不住。”
“那要你还有什么用?”裴萝也跟着坐起来,“齐王殿下,请同我和离吧,我再去找一个!”
自己惯出来的,只能自己受着。
“和离?”裴云庭手指一动,直接把她又扑回被子里,凶狠道,“和离不了了,裴萝,你的名字可刻在我裴家族谱上,老祖宗们记住你了,你还想去哪儿?再说你连姓都随了我,下辈子人也是我的!”
“你这脾气,也只有我才受得了!以后不许再说,否则……”俯身在她柔滑细腻的脸上亲了一口,“本王必不轻饶!”
“听见没有?说话!”
若是以前,裴萝定是会乖乖地答应,但是现在,逆反之心熊熊燃烧,完全不可阻挡。
“那可不一定。”她昂起下巴道,“我又美又有本事,有点脾气怎么了?肯定能找到!”
身后的男子心高气傲的很,可听不了这个,眼神倏忽一变。
“本王不允。”
裴萝想逃,却为时已晚。
闹了一阵起床打开门,立在廊上,一缕朝阳正垂落,房檐上的冰柱泛出光芒,梅香和竹韵端着热腾腾的洗脸水从远处走来,大院子里,萧蕴跟在阿狸身后追着跑到这边,再往后是跟着跑的雪魄。
雪魄快半岁,已长大了不少,皮毛雪白身形细长,只是趴耳朵没变,跑起来的时候,耳朵会跟着抖,金豆爬上树垂下尾巴,懒洋洋地晒太阳。
裴萝转身,面对着裴云庭,试图祈求他:“不如明日再送吧,今日我亲自看着,夫君觉得可好?”
裴云庭视线放远不为所动:“昨夜夫人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一夜了我也准备好了,所以今天必须把公主送回去,不能耽搁今晚的正事。”
裴萝:?
连忙上来捂他的嘴。
院门口,阿狸赶紧一手虚空捂住萧蕴的眼睛,不让她看,想把小公主叫到别处。
“云叔叔云婶婶在干什么呢?”萧蕴脑袋稍微一偏,就脱离了阿狸的障目一掌,瞪着眼睛看,学着捂嘴。
裴萝背对着看不到身后的一大一小,一心要堵裴云庭的嘴。裴云庭铁面无私,扒下她的手,走下台阶,朝萧蕴和阿狸招招手。
“去一起用早膳,蕴儿明日就可以送回宫去了!”
裴萝一瞬转惊为喜。
“好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