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如果真如郎君所说,柳家怎么还会愿意退婚呢?”
“陛下的恩宠,你以为是人人都缺的吗?”佐易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柳家看不上如今的关山月,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有陛下的荣宠,多要一份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相比之下,他们更需要别的利益。但这份恩宠对我们可大有用处。就让她赢吧,否则我们的事情还没办法捅破天呢”
李全了然地退下。
关山月回到府中,直呼:“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什么人呐这是!”
枇杷上前,不满道:“郡主何必要和他虚与委蛇呢!”
砂橘接过话:“单比狩猎,郡主肯定能赢,但是那些脏的,郡主不擅长。”
“可是,我们未必不能抓到把柄。”枇杷道,“郡主是不相信我们吗?”
关山月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不相信你们,要你们做的那些你们要继续做,只是,他已有所图谋,我不入局,如何破局?先稳着他,也避免他们搞别的小动作,找别的小苍蝇来烦咱们。”
“我就知道,郡主思虑周全,是最厉害的!”枇杷眼里冒着星星。
“……”关山月默了片刻,“给她吃点苦瓜,嘴太甜了,受不了。”
“好的!郡主让我吃的,一定是为我好!”枇杷笑嘻嘻的,丝毫不觉得这是处罚。
关山月扶额。
此后,关府几乎每日都会收到佐易的请帖,关山月倒也并不推拒,次次都去赴约。
没过多久京中便传出了一些不甚好听的流言。
佐易对此多次深表歉意,说是一定要解释清楚,让流言不再,可半个多月过去,流言却是愈演愈烈。
是日,关山月刚走出兰庆院,便见陈乐荣站在一边,时不时地看向她,好似有话要说。
关山月只当没看见,自顾自要上马,那陈乐荣的贴身婢女这才走上前来:“郡主娘子,我们家娘子想和你说几句体己话。”
葡萄道:“有什么体己话?我们郡主还有事呢。”
“还未到傍晚,松青院还未下学,郡主娘子就要去找佐郎君了吗?”那婢女不悦道。
“……”关山月默了片刻,谁说有事就一定是去见佐易的?天底下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哪件不比去见那个佐易有意思许多?她看了看陈乐荣,还是答应下来:“行吧,去哪说?”
“请郡主娘子移步我们陈家的马车。”婢女做了请的手势。
关山月一向独来独往,不怎么和兰庆院的女学生们交际,这时却走上陈乐荣的马车,多少还是引来了几分注目。周君怡远远地看着马车驶离,可惜道:“观溪,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些才是?”
观溪小声道:“娘子,家里主君不会希望您与宣宁郡主结交的。”
周君怡合上车窗:“是是是,你说的是。”
陈乐荣的马车停在一处僻静处,葡萄已经学会了牵马,她牵着惊羽和陈乐荣的随从婢女们等在远处。
车内,陈乐荣捏着手帕,不知该如何开口。
关山月看了她半晌,终于还是率先开口:“你是为着佐易的事情来的吗?”
陈乐荣一惊:“不……不是。”
“没话说我可走了?”关山月微微起身,作势要走。
陈乐荣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宣宁郡主,还请等等。”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还……还请宣宁郡主,离佐郎君远一点!”
关山月坐回去,看着她,道:“暂时怕是做不到。”
“可……”她欲言又止。
关山月叹了口气,严肃道:“陈娘子,这世道对女子多有桎梏,你要自爱才是。”
“我没有!”陈乐荣气红了脸,“你休要血口喷人!”
关山月道:“那便好。”
陈乐荣气红的脸一愣,察觉到关山月似乎对她并无恶意,还是不满道:“这会儿盛京流言满天飞,郡主才要自爱才是。”
“这你放心。”关山月满不在乎地笑道,“我比谁都自爱。毕竟没人替我疼爱我了。”
陈乐荣想起关山月满门忠烈,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她道:“那你为何不和佐郎君保持距离呢?”
关山月道:“陈娘子既然听过佐易和我的流言,想必也听过柳昱辉和我的赌约吧?”
陈乐荣:“……略知一二。”
“今年的春猎和往年一样,各家年轻男女皆可参加,陈家主君官拜光禄大夫,你自然也有资格前去。”关山月道,“有些事情,春猎上,自会见分晓。”
陈乐荣犹豫道:“可是……”
陈乐荣是陈家的庶女,向来不受宠爱,她哪里敢主动提出想去春猎的请求。
关山月:“你如果喜欢佐易,就应该光明正大去争取,为什么没有争取?不过是你的父亲不肯罢了,我说的是与不是?”
陈乐荣脸色一白,低下头去。
关山月:“既然令尊不允许,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努力争取他?春猎是你唯一接近陛下的机会,如若让陛下开口,那谁都不能阻止你。”
虽说在她看来佐易不是什么好郎君,但是她更希望陈乐荣可以为自己勇敢一些。
陈乐荣默了半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