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陆知薇闻言,缓缓睁眼,偏头去看十二的面容,恍惚间看到从前的故人相貌,她轻轻从十二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而后用那只手的食指慢描他的眉眼,终是无力也是无心再去追究十二的过失:“罢了。”
长公主自被那个宋越暗算,缠绵病榻已久,如今是自己带来了一线希望,十二也好久没感受长公主的温柔抚摸了,他闭眼喜泣:“长公主千秋万岁。”
陆知薇听到十二这逆反的话,被逗得勉强一笑,她点了点十二的眉间,收回手道:“傻子。”
十二被点得头微微后昂,睁开眼睛,泪湿满面,颤抖地从衣物深处掏出一小包捆着严实的纸包,他慌里慌张地打开纸包,里面是黄白交加的药粉。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粉,寻找着茶盏和水。
还好病人身旁常备茶水,十二将药粉一点不漏地送入茶盏中,用勺匙一圈一圈将药粉与水相融好,才将长公主扶坐起来。
长公主喘气不止,坐倚床边也撑得满额薄汗。
十二吹着稍热的药水,吹至可直接吞咽的温度,才舀了一勺递至长公主嘴边。
陆知薇沉默地喝着,十二无言地喂着。
及至一盏见底,陆知薇饮药发了一身的汗,她才觉得不再昏沉迷沌。
十二将茶盏放下,拾起旁边备好的手帕,细细地为长公主擦着嘴角。
陆知薇只默默地让十二为她擦拭嘴角,先才病浑未曾留意,这下神气一轻,一眼看到十二眼角嘴角有淤青,甚至衣领下的淤青隐透红紫。
她抬手去触十二脸上的淤青,以为对方会疼得一躲,怎料十二还迎着她的手凑了上去。
陆知薇一气,对着淤青发力按了下去。
十二疼得嘶了一声,但还是不躲。
陆知薇改按为揉,不失力道地揉着十二嘴角的淤青:“这是怎么了?找解药被人打了?”
十二被揉得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长公主难得关心自己,当然趁机扮惨卖乖:“前几天帮您杀那个叛徒时,不小心被个小白脸伤到了。不过您放心,那小白脸也中了短刃身上带了毒,命不久矣,不会走漏风声的。”
陆知薇将手顺着十二脖子,探入他的衣领,摩挲着他锁骨:“不妥,我再派人去善个后。”
十二带来的解药是又快又有效,陆知薇服了药没多久就感觉身子前所未有的轻松,病得太久,欲念也积得溢满。
“嗯……”十二眼神逐渐迷离,他弓起脊背,将衣领处扯开了几分,方便长公主的动作。
陆知薇长吐一口气,用手一揽十二的后颈。
十二被揽得脑袋一撞,撞到长公主的腰腹处,抬眼看到长公主的脸色,得令欺身上前。
成一遥这几日都在汇芳药馆照顾着隐宴。
自从将礼物让陈方佟代为相送后,成一遥也没看到陈方佟再来此处了。
倒是齐大夫出去得勤些。
一天午后,齐大夫又匆匆忙忙地出药馆了。
隐宴看着齐大夫的背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成一遥本在一旁看医书消遣时间,听到隐宴叹气,不禁疑惑:“齐大夫出去,你叹什么气?”
隐宴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无闲杂旁人后,俯声贴耳道:“我是怕那天的事让他起疑了。”
“哦?你遇见刺杀我的杀手那一天?你对齐玉汝干了什么?”
“那时候情况紧急,我怕刺客的同僚杀他灭口,所以我不得不把齐大夫推了出去,引得那个刺客的同僚停了手,转而来要我俩的命。我担心……”
成一遥听到这话,笑着安慰隐宴:“不必担心。只要你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其他的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而且你之前不是说齐大夫游走四海见多识广吗,他就算对你的举措有所疑虑警惕,也不会随便说与人前的。保持距离,不多探究,是云游四方的人保命金言呐。”
“但愿如此。”隐宴到底比成一遥年轻,见人识事少她一截,因此听完成一遥的安慰,还是有些忧愁。
“安心啦。齐大夫老是出去,估计是去陈方佟那,商量着如何给长公主料理好身子了。”
“长公主身子不好吗?不是说是她驸马身子不好吗?”
成一遥将医书合上,并未继续回答隐宴的话,而是心中暗想:长公主一事,恐怕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