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了竹间剑了!”
危月的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跳过棠月灵,移到了苏晴身上。
“你呢?”
苏晴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事,这下轮到她怀疑人生了。
“我?”
“对,你。你总没有本命剑吧。”
“没有是没有,那是因为我灵根萎缩,先天发育不全,没有剑看得上我。”苏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危月没有废话,直接抓住了苏晴的衣领。她苍白得像石膏一样的手,擦过苏晴的脖颈时,苏晴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冷的手,连一丝温度都没有,简直像是死人的手。
“哪来的鬼修,快把她放开!”棠月灵撸起袖子上前,“还有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凭什么跳过我?”
“危月师姐,使不得,住手啊!”唐久急道,“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棠月灵和唐久的声音同时响起,而苏晴觉得遥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竟被危月直接拎着来到逍遥剑的上空。耀眼的白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就连危月鬼魅的身影在逍遥剑意的照耀下,都变得若隐若现。
“师姐!”苏晴急了,她拽住危月的袖子不放,“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普通的剑都看不上我,逍遥剑怎么可能是我能取的呢?!”
危月的语气冷酷且癫狂,“不试试怎么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不成便是死。”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化作一阵黑烟,原地消散。而挂在她身上的苏晴自然也向下坠落。
时间仿佛就此拉长——
来不及理清刚才的一切,苏晴的眼中除了逍遥剑再无其他,那肃穆神圣的神剑好似狭长的十字架钉在天空中,云雾不能掩盖它,邪魔无法侵害它,平庸者无法靠近它。
修长的剑身在她的视网膜上划过,如此近距离的观瞻,让她更意识到了它灼灼的剑威,它正是她心目中那把可以跨海斩鲸,一试天下的宝剑。
哪怕它看不上她,她的心中仍燃起炽热的渴望。
剑来,
剑来——!
她无声地呼唤着。
她无法避免地下滑,努力伸手,去够它的光芒,回应她的是席卷而来的锋利剑光。苏晴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却没有一寸皮肤不烫的,她眼前一红又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逍遥剑拒绝了她。
*
“不应该。”那道好像断气一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不应该是这样。”
“你这次又看到了什么?”另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回应了她,“我有时真的好奇你眼中的世界。”
“瞎子的世界有什么需要好奇的。”
“说起来你看不见是血脉觉醒以后的事情了吧,小时候应当也是能正常视物的,不会觉得可惜吗?”
“该看的都已经看了,为什么会觉得可惜?”
“是吗?可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还没看过我的脸吧——”
“这是最不值得可惜的事情。”
苏晴就是在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声中醒来的。
为什么这么冷,这么湿。
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浸泡在一片湖水中。
清澈的月光从树枝的末梢上流下,静静地洒在她身上。她仰头,透过树叶的碎隙,看见了蓝紫色的夜幕,和羊群一般明亮温柔的星星。
微风轻轻吹拂,像母亲的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湖水泛起波澜,波光粼粼。远处的林海在夜色中变得深沉,却不可怖,在月与星光的映照下,微微起伏。
苏晴慢慢就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在她模糊的记忆中,她记得在昏迷之前,她被逍遥剑拒绝的剑气所灼伤,浑身上下无处不痛。
可现在,这些伤口不仅基本愈合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身体里充盈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她试着握紧了拳头,那股子从内而外的力气不是作假。
还有一些伤得比较重的地方虽没有完全愈合,但在湖水的一遍遍冲洗下,竟也有了渐渐愈合的迹象。
这湖水,竟能疗伤。
“小镜湖是体修们练体后疗愈的地方,这里的湖水能加快身体痊愈的速度。这一片小山涧是体门大师姐独享的特权,我托竹许把你带来。”
危月和声音一起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她坐在空中,黑色的衣袍垂下,悬在湖水上方。月光照在湖水上,亮亮的湖水就在她身下荡开。
另一道喜气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竹许,“报酬是五十个鸡腿,一次付清。好欸,师妹,多谢你,能一次吃个爽!”
苏晴认得她,正是那天食堂里,满身是血的体修师姐。
此刻,她枕着手臂躺在苏晴不远处的湖水里,嘴里还叼着一根甜津津的狗尾巴草。黑色浓密的发丝沉浸在清澈的湖水中,像一大片水草漂浮在她的身后。
她身上依旧有伤,但没有那天的厉害。至少,苏晴能看清她的面容了。
这位竹许师姐明明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长了一副野性艳丽的五官,一双粗硬的剑眉,眼睛又大又亮,映着漫天的星空。皮肤是浅浅的麦色,体态矫健,肌肉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