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珣也开了口:“此人狂放不羁,愤世嫉俗,尤恨世家贵族,想必,没说什么好话。”
李楹道:“他说话的确很不客气,但他告诉我,说我的死,改变了天下寒族的命运,也改变了大周朝的命运。”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看崔珣:“是这样吗?”
原来她整整一日都未出现,是被这句话伤了心。
但崔珣眸中神色依旧冷淡如水,他道:“是。”
李楹抿唇,她苦笑:“看来我的死,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她忽觉有些冷,她拢紧狐裘,喃喃道:“我一生没做过一件坏事,到最后,连死都能福泽万民,这是我的幸么?”
崔珣没有安慰她,只道:“大理寺送来了你的卷宗,如果你不想看的话,就不必看了。”
李楹握着手中的金杯,不管她握多久,金杯上都不会出现如人一般的温度,掌心金杯冷寒如冰,李楹扯了扯嘴角,她摇了摇头:“我要看。”
她轻声道:“我想了一天,想通了,虽然这三十年,天下可能都在庆幸我的死,庆幸我的死,让大周有了革故鼎新的机会,但是,这不代表我有做错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不应该死,我要追查真相,我要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她说到最后,话语已愈发坚定,崔珣不由侧目去看她,片刻后,他移开目光,淡淡道:“既然如此,就来看看卷宗吧。”
酒已尽,局未破。
崔珣与李楹走进里屋,崔珣走在前方,绛红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