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也总是透出微弱烛光,她于是道:“你伤还没好,写字的话,会牵动伤口,不疼吗?”
崔珣摇头:“不疼。”
李楹叹了一口气,怎么会不疼呢?这世上谁不怕疼?只是他隐忍惯了,从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她说道:“誊录也不急于一时,不用非要这几日。”
“书简被查抄走了,我怕再过些时日,就不记得了。”
李楹翻着白麻纸,这些出入录她都看过,崔珣记的居然分毫不差,几十卷书简,他这几日居然都默写下来了,她越翻心中越觉的愧疚:“你伤的那么重,还耗费心神,为我做这些事,我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
她垂下双眸,眉头微微蹙着,长睫遮住眼睑,秀雅的面容也浮现忧心神色,她是真心实意在为他担心,崔珣目不转睛的看着,片刻后,才眸光微敛,他说道:“你不需觉的过意不去,我做这些事……”他顿了顿,说道:“其实,不是为你做的。”
李楹怔住抬头,崔珣道:“我是为云廷做的。”
“盛云廷?”
崔珣点了点头:“若非你帮助,云廷的尸骨还埋在官道下面,他是我挚友,于情于理,我都要感谢你。”
李楹轻轻的抿了抿唇,她愧疚的心情似乎有些抒怀开来,但除了抒怀,还有丝若有若无的怅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复杂的心绪,她捧着白麻纸的手指微不可见的拢紧了些,然后说道:“阿娘不是不许你再查了么?你还誊录这些,万一阿娘发现了,那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