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阁不是素来以卜筮预言为生吗?怎么今年忽然身现试比大会?”
“对啊,也没听过吉祥阁有什么独特的功法。而且这个人居然在第一轮就碰到了应家大公子,还真是倒霉。吉祥阁第一次参加试比大会就要丢人现眼了。若是被他们的阁主知道,岂不得被气死。”
台上沈漾和应言已经开始出招,台下舆论不断,李听谷躲在树后将人们讨论的内容尽听入耳里。
沈漾如果真的输了,那吉祥阁在江湖上神秘的名声必定会减削许多。吉祥阁内大多人没见过阁主的真实面目,大概听到了此消息会记恨上这个没有来头的吉祥阁术士吧。
沈漾的卜术最为高超,远远要胜过他的占命,观星,风水。这会儿他掷出三枚铜钱,纷纷抵住了应言斩来的三道剑气。
“你终于亮出武器了。”应言微眯着双眼,看着不远处把他的剑气打散正在嗡嗡作响的三枚普通铜钱。
应言握紧了剑,虽然没把这个吉祥阁术士真正放在眼中,但他还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吉祥阁究竟有什么术法。
不过……眼前的这个沈漾,可当真是狂妄。一副清风明月的模样,谁人不知他应言的名声?往日和其他人比,他们早就吓破了胆。应言想到此,自顾自给他找了个理由。
吉祥阁隐世坐井,自然不知外面天地。想来也是认不得他应言。
沈漾素指从嗡嗡作响的三枚铜钱中捻出一枚,额边的发扫过眼睫。只见他的唇齿动了动,倏然背后就不知从哪升起了数枚铜钱。密密麻麻,占满了他的四周。
李听谷认得,除了起先的三枚铜钱,其余的全是化出的幻物。表面是铜钱,实际里面包含的全是沈漾的密法。
应言见漫天铜钱横于半空,阳光被遮蔽,似是要压他一头。
“雕虫小技。”他呵笑一声,想在数量上威胁他,真当他也不会么?
“狂海破天!”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应言杵剑在地面震出一道阵法。顿时蓝光似破土而出,围成四面八方的屏障,把沈漾和他的铜钱都圈在阵内。
沈漾默默看了眼自己脚下踩着的阵法,他一抬脚,瞬息之中又冲出数百把剑来,划破了他的鞋尖。
面上无甚波澜,他抬头仰望着自己的铜钱被飞剑一一击碎。眼瞳中幻影重重。
卜术与剑法的交合,众修士被这眼前的震撼惊得哑口无言。数量与数量的对抗,似是要揽括这一方天地。
飞剑不止从脚下阵法破出打掉沈漾的铜钱,同时应言也开始催动更多的剑直对他而来。
因为飞剑实在太多,沈漾仓促着脚步勉勉强强躲开。脚踏飞剑,他悬空着一边手上术法挥出残影避开冲身上的剑,一边脚下着急忙慌地原地换踏。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应言这才又安放回心。
李听谷爬在树上去看,沈漾的铜钱大多已经被应言打碎。她摩挲着手指,心道:“依他的风格,不对劲,他的卜术可不是这种水平。既然应言的飞剑能够攻击,那他为何不用铜钱攻击?”
不过一会时间,沈漾的铜钱全部被打下。
原先被场面吓住的人们这会儿又闹个不停,嬉笑着台上那一抹仓促的身影。
“原来这就是吉祥阁的水平,就只有铜钱?这也太菜了吧!哈哈哈哈!”
“就是!要我说快点认输吧!应家大公子可是上届魁首,要是我能和应公子交上手就感谢上天了!不知是谁会异想天开认为自己比得过应公子。”
最后的铜钱被击落后,沈漾就听见在喧闹中对面传来的一声讥笑。
沈漾忽然不想再和他的飞剑打交道了,跳下剑来任凭那些剑划破他的身体。独身站在风中,他问:“应公子不知是否听过术士解卦一般会说个暗语。”
神神鬼鬼,应言可不会被他这种话给吓到。眸光锐利如刀,他扯了扯嘴角。“听过又如何?”
沈漾似是感受不到疼痛般,一一缓缓述来:“卜卦本为预测未来之法,穷极天地规律,解析人道规律。因为提前道出结果,会涉及因果。所以术士们大多会说得模糊不清,这就叫暗语,只能靠求卦之人的悟性去判断究竟。有些时候卦师将断语说得绝对,就变成了箴言。不可变,不可逆。主气未到,客气已至。逃不过的时空,就决定了你的宿命。”
如此意味深长的言语,可是和试比有什么关系?
“此话何意?”应言一头雾水。
话音刚落,原本围绕在沈漾身侧攻击的飞剑定住悬浮,应言蓦地吐出一口鲜血。脚下阵法破裂,蓝光屏障也随之消失。
应玄揉了揉眼睛,手指颤抖着指着台上。
“我没看错吧?我兄长居然吐血了!”
李听谷唉叹一声,这个沈漾,居然还搞扮猪吃老虎这套。他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应言瞳孔颤抖,捂着心口不可置信道:“你做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力量能破掉他的阵法,控制他的飞剑?
沈漾扣了扣耳朵,“我不是说过了么?卦师的暗语,要自己去悟。”
“去!”
他轻挥手,身后飞剑全部朝应言方向攻去。
应言举剑狂斩,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