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起身,对屏风后道。
这次过后,便只有书信来往,江山市日夜盼着放榜日子,到时候迎亲更加风光,明歌便盼着,早日结亲再换个地方,这宅院她是闭着眼睛都能畅通无阻,属实腻的发慌。
江晨邻就一如既往,在宅院内看书,种花,偶尔高秋素来找她寒暄几句,高秋素向来叽叽喳喳,跟她分享近来城中新鲜事,说到兴处,还会躺在床上,笑得人仰马翻。
她总能被逗乐,又不厌其烦帮高秋素整理发髻,温柔笑道:“你啊,脑子里想法总是多。”
高秋素手里果干一颗颗接着往嘴里送,只眨巴眼睛道:“这样多有趣啊。”
脸色忽然一沉,拉住江晨邻的手:“听我娘说你要成亲了,等你去了金州,以后不会经常见不到了吧。”
江晨邻听到此话,手中木梳也顿了一下,良久才开口道:“不会。”
明歌躺的发酸,翻了身,幽幽开口:“她骗你的。”
虽然没人能听见,但是不说话真的会死人的,江晨邻的性子这几年也是摸了个透,这种话都是诓骗小孩的,高秋素到底是小孩心性,深信不疑的点点头:“我就知道,我们以后还是要多多来往。”
“好。”江晨邻答应的痛快。
有时高秋素还凑到江晨邻耳边,说着悄悄话,两人千言万语说不尽,看得明歌心里发酸,埋着头,捂住耳,不愿看不愿再瞧。
没多久就传来丁晋高中探花,又来书信,这次是亲笔,寥寥几行:“上任公事繁忙,亲事暂缓。——丁晋”
江山市见信气的脸色铁青,逮住江晨邻一阵骂:“送你去读书,培养感情白去了?”突然又好一阵沉默,手捏信纸成一团:“准是在京中乱花迷人眼,早就忘记你了。”
瞧江晨邻站着发呆,难得出奇宽慰道:“你也别丧气,他娘喜欢你,你回个信多提及提及,说不定还有转机。”
江晨邻听的微微一愣,明歌只需一瞥就知道,这姑娘肯定又一时头脑发热,真觉自己父亲在关心自己呢。
“这分明是想攀亲,让你收拾收拾继续去讨好呢。”明歌仰头无奈。
也是奇怪,幼时头脑也没这么不清楚啊,一言两句所谓安慰,就迷了眼,难不成还真信了妖魔入体这种话?不对,她忽然背后一凉,若江晨邻真信了这话,岂不是自己冥冥之中改变了什么?这不直接历练失败?但是又不是自己要现身的啊!
不对,肯定是江晨邻自己傻,人就是容易被感情弄晕头脑。
嗯,历练失败,神君肯定大手一挥让自己回天宫了,又何苦还在这里六载,肯定是这样,想到这里,她才安心许多,长舒一口气继续躺着。
信是江山市守着写的,大多都是问近来好否,身体安否,未提丁晋半字,要不然显得自家特想攀这个高枝,表面清风还是得做的。
再次收到回信,果真有提及婚事:“阿邻,此间多有不便,不能明说,婚事暂搁。待晋儿处理好,定赴约定。——夏荷”
虽收了回复,江山市还是心中不安,能有什么事,娶妻不过也才耽误一天,但再也难寻这么好的亲,如何也得等。
还未足一月,丁家便送了聘礼来,亲事定在三日后,来的急急忙忙,江山市心中有疑,但是这喜等得太久,也没心思再想其他,生怕又出变故,连忙开始挑选嘉宾名单。
太穷的不要,家里没有要去考功名的不要,筛筛选选,也有个一百来人,家眷还未算入。
府中许久没这么热闹,仆人各自忙活,明歌也仔仔细细的梳妆,没人能看到也无关紧要,是为了,终于可以迎接下个地方,继续躺。
还请了嬷嬷特意来教导洞房琐事,听得明歌面红耳赤,做仙侍时还未听闻这些呢,江晨邻倒面无表情,就静静坐着听,有时再点头回应,明歌见此连连佩服。
三日来的极快,丁晋一袭新郎红袍,早早就上门娶亲,轿子不大,只有马夫四人,侍奉丫鬟一人,对比江家这个阵势,显得寒酸许多。
江山市面子挂不住,却也对着宾客强颜欢笑道:“女婿新官上任,不愿过多招摇。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丁晋下了马,对着他行礼:“江伯父,父母身体抱恙,不能长途跋涉,还望伯父不要责怪。”
金州知县如此规规矩矩当众人行礼,面子给的足,江山市刚刚的不满全部消散,只哈哈大笑两声道:“女婿,无妨无妨。”
鞭炮齐鸣,江晨邻一身鲜红,丫鬟扶着出门,众人退散到两旁,一只红鞋跨出门槛,鞋子上都镶满珠宝,跨步之间,碰撞银铃作响,丁晋转头看着轿子连花纹也未绣一二,对比起来,确实朴素。
丫鬟将细手搭在上空,丁晋弯腰接过,虽未露欢喜,却也小心翼翼。
丁晋一路弯腰,护送上了花轿,才又转身告别,又是一阵锣鼓喧天。
轿子就这么一路向金州去,左边江山市安排的丫鬟,右边丁晋安排的丫鬟,明歌左瞧右瞧,这俩还真是符合这二人安排,左边削瘦,右边就坚实许多。
江晨邻端坐轿中,双手搭在腿上。
“还真守规矩,四下无人随便躺躺就好了。”明歌是佩服的,要不是这个轿子小,她早就躺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