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开恩让御医给向二柱治病,对于碧青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为了公主的清誉,碧青是断不会让二柱媳妇和孩子进到驿馆来的。”
碧青往公主手里递了个果子说。
昭姐儿仔细想了想,“你以为那二柱媳妇会听碧青的话离开?她既能找到这里来,肯定是想赖着不走,还把儿子女儿都带来了,我看她是想让一家子都赖上碧青了。”
碧罗深以为然,遇到不要脸的人,要是她就直接动手了,“碧青也是为难,那该怎么办?”
彼时驿馆大门口,二柱媳妇东扯西扯一大通,就是不愿意带着孩子离开,缠得碧青脸色越来越难看。
碧罗适时出现在碧青身边,随即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碧青的神情先是一惊,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可现在这样的场景太不适合问出口,只能冷着脸对二柱媳妇说:“你们跟我进来吧。”
终于要进驿馆了,终于达到目的了,二柱媳妇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喜悦之情怎么也控制不住。
在左脚迈进驿馆的瞬间,看着气派的官家驿馆,她直觉全身舒坦极了。此时二柱屋里传出一声惨叫,正好让刚上完楼的那母子三人听见,二柱媳妇脸上的愉悦之情先是一滞,然后不安的看向碧青。
“这是出什么事了?”
难得她还会关心二叔的情况,碧青面无表情的说:“是二叔在让御医治病,二婶母先到外屋坐一会儿吧,等到御医们忙完了,你就可以进去侍候二叔了。”
御医治病!
二柱媳妇激动得浑身发抖,跟着碧青往二柱所在的屋子方向去,一路上赞不绝口,“还是我们家小梨里有出息,竟能得到天大的机缘去服侍皇子公主,向家的祖坟啊,铁定是什么时候冒了青烟的。”
二柱媳妇的聒噪听得碧青脸阴沉极了,现在她只想将这三人带到二叔屋里去,然后自己去问公主殿下为何要让二婶母进驿馆来。
来到一间布置极归整的屋子,二柱媳妇看稀奇似的四周都看了一遍,还想进里屋去,碧青立即阻止她,“你别进去,御医们正忙活呢。”
二柱媳妇讨好似的冲着碧青笑,“小梨,真的是御医吗?是那个给王宫贵族们治病开药方子的御医吗?”
被二婶母谄媚的目光盯得十分不舒服,碧青也仍点了点头,,“二婶母既然知道了我的处境,就该知道这里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地方,管好你自己的嘴,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你要是犯了错,我能保得住你的性命。”
二柱媳妇才不相信碧青的话,她觉得二柱能得御医治病那肯定都是小梨的功劳,那皇子公主肯定是极宠她的,说出去,他们向家已经抖起来了,往后只怕县太爷见着他们向家人都得点头哈腰的走道呢。
“有你在,我还怕啥?”
碧青被句话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可是好心提醒,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里间传来几阵痛苦的呻吟声,也不见二婶母脸上些许担心,碧青本想离开去寻公主殿下,又担心二婶母不省事直接闯进里屋里误了御医们的事,便只能忍着继续留在这里。她看到顺女儿和福哥儿看着桌上的一盘点心发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便示意两个孩子去吃吧。
两个孩子立即就过去拿起就往嘴里塞,那吃像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徒然想到一个问题,“怎么有只有顺女和福哥儿?燕妹呢”
“自从县衙番了税粮,家里哪里还吃得上饭?我让燕妹回我嫁家去了,总不能饿着她。”
总算是干了件人事。
过了大半个时辰,屋里痛苦的呻吟声渐渐降低,一个中年御医从里屋走出来,看着碧青说道:“已经处理好了,未来休息两三个月,再慢慢下床走动,就能恢复如初了。”
碧青听了欣喜万分,连连曲膝福礼,“多谢御医大人。”
“不必客气,只是往后这两三个月舒筋活脉的药不能断,日日都得续上。”
两三个月都得吃药?二柱媳妇立即站上前来,问,“那这药费得多少银子?我们家穷,可没那么多银子喂养一个病人。”
突然冒出来的妇人将御医给吓了一跳,她说出来的话更是绝情粗俗,直听得他皱眉,“都是寻常的药,外头随便一间药铺都能买得到,算下来一个月也就十两银子左右。”
十两银子,在御医这里是真的真的很便宜了。实在没想到二柱媳妇依旧眼瞪如铜铃,“十两银子这么多?我的天爷啊,御医大人,还能不能把药开便宜些,我们家真的穷,现在已经都揭不开锅了。”
碧青觉得好丢人啊,他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二婶母,“御医大人别听她的,银子我会给的。”
御医微微点头,又重新走进了屋里。
二柱媳妇则一把将碧青扯过来面向自己,“你自己说的啊,你二叔治病的银子你出,我可没有逼你,你说话得算话啊!”
碧青实在不想理会二婶母,答非所言,“一会儿御医们出来你就可以进去了,你要是再气我二叔,我就让人把你们全都丢出去,再也不管了。”
说完,不待二柱媳妇反应,碧青直接离开了。
二柱媳妇看着碧青走得极快,像躲瘟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