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听到田季的分析后,赵甲把刀插回了刀鞘,将田季拉到一旁轻声说:“咱们是得了上面的任务下来的,其他的兄弟去了别的村子,这会子肯定都有收获了,咱们要是空手回去,怎么向捕头交待啊?”
田季作势想了想,说:“那甲哥你等等,我再去开导开导去。”
赵甲点了点头,想看田季能耍出什么花招来,让王有康家的把银子拿出来。
只见田季走到有康媳妇面前蹲下,像是苦口婆心一般劝起来,“弟妹啊,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这时辰都快到中午了,赶紧把银子交出来,然后该给孩子做午饭了是不是?还有老人家,她身体又不好,总这么在地上坐着,这天儿多凉啊,对身体多不好啊!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小的老的着想啊!听话,赶紧把银子交出来吧。”
“家里有没有银子,是个什么情况,有康肯定知道,你们传的话我不信,有本事你们就让有康回来,让他亲口告诉我家里有银子。”
“有康犯的是重罪,怎么可能说出来就出来,你让我私放罪犯,不是逼我犯错吗?”
田季还振振有词,张里正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田季给推开,“到底是谁逼谁你心里没数吗?季哥儿啊,都是一个村的
乡亲,你何必这么欺人太甚呢?何况你还没当捕快之前,有康可对你不错啊。”
“哎呀,行了,我看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原以为田季动之以情,能让王有康家的开口,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王有康家的,今儿这银子你必须得交出来,这样吧,我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我不管你是偷也好,抢也罢,总之今日必须把银子补齐了。”
说完,赵甲就让田季跟自己离开。
有康媳妇却还是不死心,她喊着:“你们到底把我男人怎么样了?他到底是死是活?”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只能看到两个背影走出院门去。
碧青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田季和另一个捕快从王有康家出来,赵甲不认识她,所以看都没看碧青一眼,只有田季停下来与她轻浮的答话,“哟,这不是小梨吗?你不在大户人家做工,怎么又回来啦?是不是人家不要你了?”
她在哪里做工,田季不是知道吗?
这会子为什么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田季,快走,还有正事呢。”
走在前头的赵甲回头扫了一眼后说道。
“好勒,来啦,甲哥。”说完,就在转身的瞬间,快速地,低声地对碧青说道:“告诉有康媳妇,有康还
活着。”
事发太过突然,碧青委实没有意料到。
田季不是村子里的一条恶棍吗?怎么还让她替有康叔传话给有康婶?而且还是有康婶现在最想知道的消息。碧青一时难以消化田季的反应,与此同时,从院子里传出来有康媳妇几近绝望的呼喊声,“天呐,我们活不下去啦,活不下去啦,啊……”
碧青不放心,加快了步子冲进院子,看着跪在地上的老老少少,哭得悲恸欲绝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里正爷爷。”
听到碧青的声音,张里正初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扭头真看到碧青进了院门,他当真欣喜,“小梨,真是小梨,你怎么又回来啦?”
“我送我二叔和二婶一家回来,没想到竟在村子里碰到了捕快。”碧青三步作两步走到王有康媳妇身边蹲下,“有康婶,你还好吧,快起来,地上凉。”
孩子还在有康媳妇怀里抽泣,她身边的王家老太太也一个劲儿的抹泪,有康媳妇看到小梨,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都死了算了,还活着干什么?这么遭罪。”
“小梨啊,你回来也好,好好劝劝你有康婶,她心里有股劲儿过不去呢。”
张里正说着,他现在都不敢离开,怕自己前脚一走,后脚有康媳妇
就去寻了短,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已经没有了家里顶梁柱的庇护,要是有康媳妇再一回事,整个王家就是真的完了。
听着有康媳妇失望又绝望的声音,碧青想起了刚才田季在她耳边说的话,还是决定告诉有康媳妇,“婶子,刚才田季匆匆在我面前说了一句话,他让我告诉你,有康叔还活着呢,好好的,就是被关起来了不得自由。”
有康媳妇惊得哽咽的声音都停了,她盼了那么多丈夫的消息,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闯进了她的耳朵里,偏偏这消息是田季带回来的,有康媳妇只高兴了一瞬,然后迅速又哭了出来,“田季是什么东西,就是他带着人把家里祸害成这样的,他的话哪里能信?”
都怪田悸坏事做得太绝,导致事到如今都没几个人愿意真的信他了。
“你听我说,有康婶,我知道你信不过田季,我也信不过他,可是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告诉我有康叔的下落,我不相信他是骗我的。”
有康媳妇沉默了,张里正上前问:“小梨,你说的话当真?”
碧青心里也没底,但只要能安慰住有康媳妇,碧青就觉得自己做得对。”
面对张里正期待的眼神,碧青不得不点头,“里正爷爷,有康婶,请你们信我
一回吧。这地上真的是凉,老人家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