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别后,关芯兰和关浅浅没直接回关家,而是先绕道送关芯兰回婆家。
途中关浅浅脸露忧色,关芯兰知道她在担心简筱玥,便出声宽慰她:“别担心,玥妹妹是个聪慧有主意的,肯定不会有事。”
她们在茶楼里说的那些话都是猜测,关浅浅也不方便过多质疑什么。
关芯兰回到孙家,先去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们,又到婆母余氏那里去坐着说了会儿话,卸下珠钗准备休息时夫君正好回来啦,她穿着亵衣起身相迎,笑着为他解开外袍。想到简筱玥口中那个姓徐的礼部员外郎,自家夫君是吏部的,约莫知道些什么,在夫妻二人叙了一会儿话之后,关芯兰装作随意的问着:“夫君,可知道礼部有个姓徐的员外郎?”
礼部就一个姓徐的员外郎,孙学雍拿着茶盏,听后立即吐出一个人名来,“徐守宗。”
夫君果真认得,关芯兰言道:“夫君对此人的家世可还了解?”
孙学雍搁下茶盏,然后有些狐疑的望着自家娘子,“夫人好端端的打听他做什么?”
怕自家夫君误会,关芯兰忙解释了一通,“玥妹妹一直与浅姐儿交好,虽是非亲非故,但好歹唤我一声姐姐,我便想替她多了解了解此人,想着夫君是吏部的,应该对他有印象才是。”
“其实我对此人并不十分了解,只知他是三年前的进士,也算是有几分人才,礼部的几次大接待他都有参与,兴许是他时运不济,才一直在员外郎这个位置上停止不前。”
所以他看中了简筱玥,想借着齐恩候府的势平步青云?
关芯兰皱眉不已,很怕自己的一切猜想变成现实,那简家姑娘岂不是要伤心难过?
“你若真是担心,可提醒简姑娘好好查查这徐守宗。”
只要徐守宗没干出什么渎职之事,他身为吏部尚书便不好插手,只能让有疑心的当事人自己去查。
“妾身已经提醒过她了,她应该不会听不进去。”
的确如此,简筱玥将关芯兰的话给听进去了,她回到齐恩候府之后,没立即回自己的闺房,而是直接去找了阿娘孟氏。
孟氏见她逛完花会回来,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与浅姐儿多玩儿会再回来,没想到回来得挺早。”
是的,为了徐守宗她骗了自己的母亲,说是约了关浅浅出去逛花会,实际是与徐守宗约会去了。因为担心被关芯兰说中,此时的简筱玥心中很是愧疚。她扑嗵一声跪在孟氏面前,“对不起阿娘,今日女儿向阿娘撒谎了。”
撒谎?可不是名门贵女会做的事,孟氏徒然紧张起来,盯着跪在地上的简筱玥,“你撒了什么谎?”
是她自己开了头的,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她的沉默让孟氏越发的着急起来,她忽然想到什么,“你不是和浅姐儿一起去逛的花会,说,你和谁一起去的?”
简筱玥低着头,咬了咬牙,启唇道:“母亲恕罪,请先听女儿说。女儿和侍书去大相国寺上香那日,回程的时候女儿因为心情不佳便想走路,没想到半途下起了雨,有个徐公子正巧路过救了女儿,后来又与徐公子有些巧遇,我们便熟悉起来。”
孟氏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她就说怎么那日女儿出门时穿的衣裳和回府时穿的衣裳不一样,她解释说是淋了雨,她也没多想,更没想到女儿在那个时候结识了一个外男。
“今日花会你便是与那姓徐的公子出去了?”
说到这里,孟氏的语气其实已经没那么严肃了,自从与忠勇伯府退婚后,玥姐儿的婚亲就一直是她的心头病,别看她做了不少媒,搓合了不少男女,但偏在自家闺女的亲事上很是费劲。既然女儿自己遇到一个,说不定是缘分到了呢?
孟氏坐了回去,开始盘问起来,“你且说说那徐公子是干什么的?”
“他叫徐守宗,如今任职礼部员外郎。”
礼部员外郎,一个小小的从六品,怎配理齐恩候府结亲?孟氏搓合的亲事几乎都是门当户对,到了自家女儿这里更是不能例外,是以听说徐守宗是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心下当即就要否定。
“咱们家虽然没什么大的权势,但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徐公子一个从六品,怎堪与你相配?玥姐儿,你们不合适。”
孟氏的话说得小心翼翼,她就说自己的声调大了点,会激起女儿的反逆之心。
“母亲,我知道他的家世的确不堪配我,但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人真心愿意在一起,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我还打算……。”
“停停停。”孟氏不待简筱玥说完话便将其打断,“他家境贫寒,一个从六品的小官一年奉?能有多少?养得起你金尊玉贵的娇姑娘么?他家里肯定也有长辈要奉养,到时候你嫁过去,可就全是你的事情。你们的日子想过好,还不得靠着咱们齐恩候府?”
简筱玥发现母亲说的话与关芯兰说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母亲先不着急,请听女儿说完,女儿从前想着只要两个人真心在一起,日子总会好的。可是今日我们约会时被关家的兰姐姐看到了,她提醒的话与母亲说的意思相近,担心徐公子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关家那个兰姐儿?可是嫁给了吏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