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呢,不过差不多快遇上了。”
雪娇声音一落,陈瑶更是好奇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也朝前走了几步,抬眼就看到远处有无数的火光由远而近,弯弯延延移动,像是夜里一条移动的火龙。
陈瑶心下害怕极了,仿佛心氏的担忧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她跄踉的想退步,又被门槛给绊住。然而,她的恐慌没影起雪娇和苗二姐的半分注意,相反她们仍兴致勃勃的望着火光所在之地讨论着话。
彼时陈大德与苟军领着浩浩荡荡一队人走在僻静的山道上,冬日夜里的寒风刮得他们的脸像刀子划破皮肤一样冷和痛,但他们谁都没有在乎,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只要租宅里的所有人都活不过今晚。此时的陈大德无比庆幸先祖是在这么僻远的地方定居,不论这里闹出多大动静方圆几百里都听不到一丝风声。
寒冷呼呼的往苟军袍袖里灌,唇边的胡子也被吹得缭乱,致使他的鼻子下面一样痒痒的,止不住用手去一边挠痒痒,一边想捋顺胡须。此时的他内心也激动着,觉得今夜干的这场大事肯定能让他吹一辈子。
在前面引路的两个村民朦胧中看到有个人影站在山道中央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影出现?一时间略微慌神,害怕是什么不洁之物。其中一个村民立即驻足回头对陈大德说:“族长,前面好像有人。”
有人?陈大德和苟军相视一眼,走到最前面望着前方仔细一看,果真发现有人。两人又在相视一眼,陈大德便朝着那人影吼道:“我不管你是哪里的孤魂野鬼,还是这山里的树精藤怪,赶紧让我,别耽搁我们赶路。”
那人影没动,只能看到他抱臂看着他们。
苟军脑袋微微一偏对陈大德说,“这会不会是租宅的人?你忘了他宅子里的人都很邪乎。”
“怕什么。”事已至此,从他们招集人马离开村子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便他们每个人有三头六臂,难道还敌得过咱们这么多人?”
陈大德的话给了苟军无尽的底气,他微微仰起头,一个手势示意众人随他前前。当看清的确是一个活人时,他冷笑出声,“你是租宅里的人吧。”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陈大德,“陈玥兄妹俩肯定通风报信了,只是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把我们拦住,是不是太有点自不量力了?”
青蓝同样冷笑一声,他见过陈大德,现在也能猜出他的身份,但他没见过苟军,“你就是苟军,听说你干了丧尽天良的事不但能置身事外,还胆敢杀人灭口,如今更是明知道知府大人也在这里,你却仍然动了杀心,你胆子真不小哇啊。”
他做的事一点一点被青蓝戳破,但他并未觉得有半点汗颜,“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可那又如何?只要你们全都死了,就不会有人把这些影响爷我声誉的事情给传出去了。”
“就凭你?”
“就凭我,怎么,难道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拦住我们这么多人吗?”说完,苟军又做了个手势,便有一队村民手持火把绕过青蓝朝租宅的方向而去。
陈大德得意的挑了挑眉,“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到了我陈家庄的地盘,要么安分守己,要么就能死无葬身之地。”
上一个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人,好像骨头都化成渣了罢。正在陈大德嘚瑟的时候,那队绕过青蓝往前去的村居忽然发出阵阵巨大的惨叫声,夜里本就安静,周围又全是深山密林,惨烈的喊叫声回荡在众人耳畔,令人异常的毛骨悚然。
苟军眉色一凝,“怎么回来,来人,快去看看。”
可是没人敢前去查看情况,是人都能听出来叫得那样惨,肯定没有性命了,他们若是前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陈大德心里自然也清楚,鼻息里的血腥味儿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他眼底涌上一股惊恐,但他是族长,要是怂了岂不是惹人笑话?将来还怎么统领陈家庄的村民?
“你身后埋伏得有人。”
听着陈大德咬牙切齿的声音,青蓝只觉得好笑,“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蓄牲带了这么多人前来,还不能允许我埋伏几个人算计你们?这是什么道理?”
陈大德指着青蓝,眼底能喷出火来,“把你的人都叫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谁的人多。”
青蓝摇了摇头,懒得与陈大德和苟军浪费时间,他朝陈大德和苟军身后的村民喊道:“刚才的惨叫声大家都听到了,你们要是不怕死就只管前去送命。”
大家伙儿面右相觑,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村民这样的反应让陈大德觉得自己的族长威仪受到了侮辱,他朗声冲众人喊,“我们陈家庄的人祖上都可是当兵的,现在我是族长,你们都要听我的,这样就害怕了,还怎么当我们陈家庄的村民?”
“行了,你不用再控制他们了。”青蓝搁下抱臂的手,目光冷冷的瞪着苟军和陈大德,“这天儿怪冷的,大家伙儿没事就回去吧,我只留下你们族长和苟军就可以了。”
让他和苟军留下?陈大德眼底泛起疑惑。苟军亦是莫名其妙,“我舅兄是陈家庄的族长,整个陈家庄都依附和舅兄而活着,大家自然是听我舅兄的,怎会听你一个将死之人的话?你少在这里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