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间打了个措手不及,刘建平开始从心底翻找这些年自已的‘仇人’,或者可能有仇的人。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因为仕途坏人事,可不仅仅是有仇,无怨无仇,不让你好过的人大有人在。
平日里关系好的不得了,关键时候背后捅刀子,也不能不防。
然后……
刘建平麻了,他发现自已好像恶贯满盈似的,到处都是自已的仇人。
这一夜,极不平静。
当然,刘建平的不平静,还算好,叶祖德可真的受了大罪了。
在看守所里,吃不好睡不好,还得挨欺负。
没错,在一个牢房里的犯人,可不会管你在外面多风光。只要没有孝敬他们,狱警没有特殊关照过的人,都得接受新规则的洗礼。
监狱,这是个不平等的地方,也是最平等的地方。
拳头大,够凶,能出头。
有权有势,有特权,高高在上,也超然其外。
只有那种连个看望的人都没有的倒霉蛋,还身体孱弱,就会沦落为这个地方的底层。
叶祖德被欺负了几天之后,脸上还带着淤青,从出看守所那一刻,他心里想着这辈子都不进来了,还有他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
他倒不是体弱多病,而是年纪大了,根本就无法在牢房里立威,成为被‘关照’的对象。
他想要报复回去。
可是刚拿起手机,他却迟疑了。
他不会不明白自已这几天的监狱生涯透着多么的诡异,他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更不要说联系家里人了。
虽说他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人了,就一个情人,一个儿子。
可这种被控制起来的绝境,让他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惶恐,他并没有想过是儿子的问题,这个层面,已经不是他儿子能招惹的存在了,他想的是刘建平出了问题,连累到他们父子。
可刘建平?
这是他靠山,叶祖德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对靠山发脾气。
从回来之后,他一直在书房里坐着,公司的事他不管了,也没法管。财务部被封了账本,相关人员也被限制了出行。
叶祖德清楚,哪怕财务部内都是他亲信控制,人家真要遇到生死大恐怖的时候,也不会替他挡枪,甚至别说生死大恐怖,就是牢狱之灾都会把他给交代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刘建平,拨通电话,他静静的听着,等到被接通的那一刻,他才看上去精神了一些:“领导,是我。”
对面传来的声音很有威严,同时语气非常不好:“明天下午,老地方见面。”
放下已经黑屏的手机,叶祖德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不安之中,对方仅仅控制了他三天的自由,就成了德枫集团的第一大股东,而他这个原本的第一大股东,董事长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罢免了。
没错,董事会召开之后,他无法到场,被其他股东罢免。
期间股票停盘,已经彻底堵死了他筹集资金翻盘的可能。
不仅如此,对方还在第一时间做了封账,冻结资产的保全措施。
可以说,德枫集团彻底在叶家父子手里失控。
也不是说完全失控,而是叶家父子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成为了对方嘴边随时随地都能吞下去的一口肉。
这些,是在叶祖德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
而他也仅仅是离开了公司,才三天。
三天。
就全完了。
他甚至想到了,会不会是刘家要倒台,他成了殃及池鱼的那条鱼。
“阿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柔软的指腹轻轻的揉按着叶祖德头上的太阳穴,要是在以前,他心中有万丈的怒火,也会消散下去。可是现在,他只是感觉到心烦气躁。
那个身材曼妙,肤如凝脂的少妇情人,再也无法勾起他心底最原始的欲火。
不是陶晴不够有魅力,而是他根本就没心思想这些。
“小晴,过来坐。”
叹了一口气,叶祖德不得不做出些准备,他语气颇为艰难的开口道:“你的绿卡办的怎么样了?”
“下半年开始要去枫叶国,不住够时间,会被取消。”
投资移民虽然简单,有钱就行。但也有限制,比如一开始的时候,有居住时间限制,投资是否落实,等等要求。
其实办绿卡很简单,难的是,在异国他乡有用不完的钱。
很明显,叶祖德有,但是陶晴没有。
这是叶祖德的小手段,也是陶晴无法离开的根本原因。
叶祖德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跟着自已快七八年的情人,从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再到他的秘书,最后……在一个意外的夜晚,他不再掩饰自已想要占有的欲望。
一切都仿佛顺其自然的开始,也顺其自然的要结束。
“你马上准备去枫叶国,尽快出国。等小枫回来之后他会去找你,带着他一起在枫叶国安顿下来,然后一两年之内不要回来……”
叶祖德嗓子如同被玻璃碴子一遍遍的切割般疼,可他知道不能停下来。事情得朝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显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