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凝,咬着发白的唇开口:“回家的好吗?”
“小阿衿,这是惩罚。”他轻车熟路地撬开她的牙关:“乖一点。”
“为什么?”顾时衿冷不丁咬了他一下,趁势推他:“顾明珠说是我告状,我认了,你让我跑回来,我也认了,现在又是什么惩罚?”
说是惩罚,不如说是羞辱她。
傅裕琛还是第一次被她推开,一丝血腥味在口中散开:“我让你走回来,你倒是出息,敢坐别人的车。”
尤其那个人还是他最厌恶的弟弟。
“你不让我坐的你车回去,还不让我坐别人的车吗?出气不就行了吗,放手。”
“伶牙俐齿。”
唇舌交缠处一点点发软,发麻。
直至全身。
空气升温,潮湿。
她又听到他在叫:“明珠,明珠……”
瞬间,浑身发冷,原本那点迷离之意浑然散尽。
失去了情意,一切变得僵硬。
干涩,疼痛。
傅裕琛也没放过她。
……
“今天你很抗拒?”
男人眸里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与她对视:“不是很喜欢在我身下求欢吗?换个场地不适应?”
顾时衿难堪地跪坐在地上,没有一丝尊严:“谢谢,你的惩罚我领教到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一寸一寸地落在她脸上,宛如毒蛇般阴冷。
手指自上而下落在了她的下颌处,四目相对,他率先不屑地勾起嘴角:“怎么?告了明珠的状你还很有理?收起你的龌龊心思,赶紧生完孩子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他一遍一遍地提醒她给自己的心上人腾位置。
大概都忘了当初是他们来求的她。
顾时衿仰着脸,苦涩在嘴角绽放:“傅裕琛,我是不会离婚的。”
外婆不能没有她。
“不离婚?”傅裕琛讥讽地像是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他笑得冷漠极了。
顾时衿却是无法云淡风轻地直视他的问题,心跳骗不了人:“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要傅太太这个位置。”
他微眯着眼,似是打量她话里的可信度:“我有一百种让你妥协的方式,今天就先断了你外婆的药一天吧。”
“你还是人吗?”她披头散发失去所有的姿态,拼命捶打他的腿:“不可以,不可以断外婆的药。”
面对她的歇斯底里,男人淡然得可怕。
他永远是那副矜贵的样子,她所有的情绪如图一拳打在棉花上,更衬得她像一个疯子。
恰时,车遭受巨大的撞击,顾时衿一个踉跄跌进他的怀里。
前面的司机不停地道歉,下车去查看情况。
不等司机回来,车窗外站满了乌压压的保镖,傅裕琛蹙眉,顺势把她揉在怀里包裹得严严实实。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顾时衿被他这么一抱,疼得要掉眼泪:“应该是找你寻仇的,你先把我放开出去看看,我在车里替你报警。”
傅裕琛几乎气笑了。
外面的保镖恭恭敬敬地说:“夫人说,为了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今晚还是去老宅过。”
顾时衿愣神,傅母还给她发了条语音。
阿衿,晚上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保镖们浩浩荡荡上车,锁门,道歉,一气呵成。
“这就是你说的没告状?”男人的话淡得像白开水,还泛着苦意。
顾时衿嫣红的脸蛋此刻发白得厉害,低下头,“我真没有。”
现在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傅母一向对自己淡淡的,今天也不知为何突然关心起他们的感情来了。
“就这么想拴住我?”
凉薄的话语一遍一遍碾碎她的尊严,傅裕琛薄唇微启:“滚下去。”
顾时衿难堪地从他腿上下来,窝在旁边的位置上,一言不吭。
不知不觉竟盖着他的衣服睡着了。
熟悉的味道浸染了她的梦。
那天晚上傅裕琛送她回去,一路上都在说以后有谁欺负你就来找我。
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叫顾时衿。
他说,因为你是顾明珠的妹妹。
他把衣服披在她身上,又说,下次不要再这么晚回家。
她便不再答话。
第二天,她把傅裕琛的衣服洗好送去他们班时,正巧碰上众人在哄,他们喊着亲一个。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们就像是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而她站在后门口,藏起包装袋里的衣服,如同掩盖心底波涛汹涌的暗流。
睁开眼时,外面漆黑一片,她独自坐在车里,无尽的寒意攀上心头。
傅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只有她独自站在黑暗里。
顾时衿拢了拢衣服,朝着明亮的地方走去。
“还以为你要睡一夜。”傅裕琛和几个堂兄弟坐在客厅里打牌,见她进来,不咸不淡地开腔。
其他人纷纷叫嫂子好。
顾时衿刚从梦里脱身,闪烁的眸光里只盛的下傅裕琛一个人。
傅家人长得是极好的皮囊,有不苟言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