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峦和金笑岳都疑惑的望向金成峰,金成峰慢慢的拂去茶碗上的茶叶,悠然的喝了一口,这才慢慢道:“庄主不要着急,何不坐下在说。”
朝金笑岳一努嘴道:“你也先坐下不急。”
李峦和金笑岳依言坐下,金成峰这才慢慢道:“我知道庄主对无名恨之入骨,这段时间,别的不管不问,一心只想着杀了无名为宜宣复仇,这我可以理解——”
金成峰看着金笑岳:“谁要是伤了岳儿,我也会不顾一切的要了他的命。”
——在每个父亲眼里,儿子都是他最好的作品。
李峦闭上眼睛,金成峰淡淡道:“可是庄主,你也别忘了,您是神侯山庄的庄主,是天下会的龙头,大唐执掌江湖的牛刀,你的身后,还有太子。”
李峦一叹气,睁开眼睛慢慢道:“最近之事,金老爷子多操心了。李峦在这谢过金老爷子了。”
金成峰淡淡道:“庄主言重了,为李家社稷,我这把老骨头,撑也要撑下去。”
金成峰接着道:“这些天,你忙着四处找寻无名,听雨楼连着做了好些大事,天下会根本无暇顾忌,这我都可以理解,只是——”
金成峰慢慢道:“你听到无名跑到西域,便要领着天下会数家杀到西域,这我觉得便有些不妥了。”
金成峰看着李峦,慢慢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急则乱。”
李峦思索半天,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金爷见教的是。”
金成峰淡淡道:“无名不会焚天紫阳功,到西域后根本无法召集起三十六国之人,在西域三十国里,祆教乃是圣教,只有会使焚天紫阳功的人,在他们看来,才是他们的神派来的使者,这一点,你也很清楚。”
李峦点头道:“不错,也得亏每任的焚天紫阳功的教主都是盛年而亡,所以西域诸国始终是一盘散沙。”
金成峰慢慢道:“所以我说得意思是,为大局着想,你真用不着亲赴西域。”
李峦没有说话,金成峰接着道:“要想为宜宣报仇,杀掉一个无名那岂不很简单?但更重要的是——”
金成峰慢慢道:“杀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这才会让他更加的痛苦。”
李峦眼睛一亮,金成峰慢慢道:“比如,血手,比如雷应雄。”
李峦身子一挺,拳头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我也想把他们全都给杀了,只是这万年县一战后,他们更加谨慎,根本找寻不到。”
金成峰微微一笑,李峦眼睛一亮:“您有办法?”
金成峰淡淡道:“其实血手他们的行踪,一直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李峦抚掌大笑道:“好!好!好。”
笑完之后,又稍稍皱了下眉头:“那云宥——”
金成峰转向自己的儿子:“岳儿,你说目前天下会最大的危机是什么?”
“最大的危机?”金笑岳稍一迟疑,“听雨楼?”
金成峰淡淡道:“是,也不是。”
他看着眼前两人:“目前天下会最大的危机,便是这毒神,也就是南诏一事。”
李峦叹了口气:“金爷说的极是,这蒙盛炎的孙子不管怎么说,却是死于我大唐,依着蒙盛炎的性子,恐怕此事很难善了——”
金成峰淡淡道:“前些日子,本就听见这南诏与剑南道就出现了摩擦,这次梦卓一死,更加剧了大唐与南诏的间隙——”
李峦点头道:“我本想着亲赴南诏,给蒙盛炎一个解释,谁料听到无名的消息,便又赶到西边来了。”
金成峰淡淡道:“其实南诏之事倒并难处置,”他微微一笑,对两人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李峦眼睛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金成峰淡淡道:“南诏一事,本就是云宥引起,况且,这次直接杀了梦卓的,也是云宥。”
金成峰微笑着道:“不管云宥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但确实分化了天下会与毒神,我觉得——”
金成峰慢慢道:“现在我们虽然已经知道云宥是祆教之人,但目前仍没有十足的证据,到时上了茅山,如果云宥矢口否认又该如何,况且——”
金成峰淡淡道:“这云宥在茅山这么多年,这些牛鼻子道士,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到时这些道士又讲究起什么道法仁义之类,说不定就把云宥锁进茅山深处而了之,那可又留下后患了。”
李峦慢慢道:“金爷的意思是——”
金成峰慢慢道:“梦虫子不是一直想要给儿子报仇吗,这,岂不是最好的机会?最妙的是,这毒神还不知道云宥便是祆教之人,我们只要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为求给梦卓报仇不惜暗地里得罪茅山的势头,蒙盛炎有多大的气,也就消了。”
李峦叹道:“金爷真是神机妙算,在下佩服。”
金成峰笑道:“那事不宜迟,庄主是不是应该感到南诏,见一见蒙盛炎呢?”
李峦走后,小屋中只剩下金成峰父子二人。金笑岳叹道:“父亲这种借刀杀人、投桃报李之计,当真是秒。”
金成峰看着金笑岳,柔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取这个名字吗?”
金笑岳不敢回答,金成峰慢慢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