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想到路上见到的一些事情,顿时面白如纸。
不行,她一定要保护好闺女。
更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
睡觉前,刘氏拿出菜刀哗哗地磨,直到刀刃锋利雪亮。
在火光下,映出一道道亮光才罢手。
她黑着脸打量一眼周围,提菜刀耍两招从林姝那儿学来的功夫。
架子不怎么样,但菜刀划破空气声,还是挺唬人。
刘氏将棉被盖在三个姑娘身上,一侧是坐靠着车厢闭眼的吴有铁。
藏在棉被下的手,拴着一根结实的草绳。
这根草绳又拴着三姐妹的手。
守上半夜的刘氏,坐在火堆前不时往里添两根树枝。
不时起身听一下周围的动静,手里还提着磨快的菜刀。
靠着车厢的吴二舅,强迫自己入睡。
脑海中全是逃出生天的画面,像被梦魇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眼。
半夜,睁眼没睡的吴有银,拖着伤腿慢慢爬出车厢。
‘扑~’
刚探出半个身子,便见旁边的车厢里滚出一坨来。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都惊讶地睁大眼,暗暗地摇头。
两人张嘴,无声地交流几句,便明了对方的想法。
彼此点头,最后看一眼睡着的亲人,一起向黑暗中爬去。
‘嘎~吱~’压断一截枯树枝,发出清脆的声音。
吓得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家人,发现他们的意图。
到时候,肯定少不得一顿铁沙掌。
…
‘沙沙沙~’
“大哥,那家有三个水灵的姑娘。
要身段儿有身段儿,有姿色有姿色,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别提多惹人怜爱了。
咱去弄来玩玩儿,再卖到楼子里去。
就是那婆娘有些凶蛮,夜里动不动就磨刀,瘆人得很。”
沙哑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压得极低。
夜半在山林中出现,如鬼魅般吓人。
“老子就喜欢凶蛮的婆娘,好好调教一番,比那劳什么子小丫头有趣儿多了。
嘿嘿~”
猥琐的男声,吸溜着口水靠近。
趴在地上的吴有利和吴有银,气得咬碎一口牙齿。
兄弟俩本想爬出去自行了断,不再给爹或娘添负担。
不然,带着他们这个拖累,何时才能找到爷爷和姑父他们。
只有找到大部队,他们一家的安全才有保障。
两个十四岁的少年,一听有人要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还是那么龌龊、下贱的手段,是人都不能忍。
两人各摸到一截树枝和石头,如狼般紧盯着声音处。
两条黑影摸到近前,兄弟俩各抱一条腿翻滚。
手中的树棍、石头,雨点儿般砸下。
“打死你,打死你。”
“敢欺负我的家人,弄死你丫的。”
两人虽占据了先机,偷袭得手将两难民打倒。
但体力悬殊太大,很快就被反应过来的难民反制,压在地上一顿输出。
“什么人!”
这边的大动静,一下子惊醒周围的难民。
吴二舅让刘氏留下看着丫头们,自己抽一根燃烧的木柴,提刀冲进树林。
“有利、有银!”
吴二舅一眼认出,被打得头破血流的两小子。
大喊一声,什么也不顾地一刀捅向打人的难民。
刀抽出,鲜血飞溅。
一时吓得围过来的难民脸色发白,谁也没敢出声阻止。
见两个难民,被他一刀一个解决掉,都悄悄地退回去。
刘氏拉扯着四个孩子,奔进树林时。
看到的就是一地血迹,更让她痛心的是儿子那一头刺目的红。
她冲过去,不管不顾地给吴有银一巴掌。
“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厉喝声穿透山林,让人听得耳朵发麻。
“娘,我……”
挨了一巴掌的吴有银,眼见躲不过,只得吱支吾吾地说出原委。
“大嫂,先把孩子们弄回去再说,别冻病了。”
吴二舅气得咬牙,却不敢在这里添一把火。
大嫂那样子实在是凶得很,女人不是见儿子受伤,都要先心痛一把的吗!
怎么到了大嫂这里,就全变了。
他都没第一时间想到,两孩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几人费了老大的力,才将两个伤情加重的人弄回火堆边。
重新包扎好伤口,将人安置在火堆边。
“你俩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奔生奔死地将你们拉出来,就是这样回报爹、娘的。
有利、有银,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自与你们爷爷、爹、三叔、姑父、堂叔们失散后。
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你们最明白。
一边要护着你们,一边要护着妹妹,还要找失散的春柳……”
吴二舅说到难处,自己也抹起了眼泪。
咬牙走到这一步,实在是太难了。
可他无论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