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姜威这个千刀万剐的贱人!
恨意荆棘一样从心脏里生出来,长出坚硬尖锐的刺,一根根全都扎进心脏里,疼得王枂快要无法呼吸。
就算她罪孽深重,也不关雪儿的事。
好个良心被狗吃了的姜威,他竟然连后事都不给雪儿准备!
“哈,哈哈!”
王枂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浑身的戾气让她看起来仿佛一头失控的母兽。
她抓着麻婆子的手不放,威胁道:“麻婆子,我当家的时候待你不薄,如今也到了你该报答我的时候!”
“夫人您想干什么?”
麻婆子怔怔的开口,眼前充满了恨意的王枂让她心中浮起一种异样的诡异。
得知二小姐的死讯,夫人不该悲痛欲绝吗?
为什么,夫人看起来是如此的暴躁凶狠,仿佛她要与谁生死一搏似的。
王枂眼底划过一道凶光,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入夜的时候,放我进靖安侯府就行了。”
麻婆子浑身发寒,也不敢问为什么,也不敢说姜府已经不是靖安侯府了,只一个劲的点头。
“好,好……”
可她并不知道,早在之前,在家庙干苦力的王枂就吃到了下有毒的饭菜和水。
她暗中查了许久,才从看守她的婆子嘴里得知这都是姜威的意思!
这都是姜威的意思?
好个姜威,已经狠心到到了要将她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妻子杀人灭口的地步了?
没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又偷听到婆子们暗中议论雪儿。
说什么雪儿好像死了!
她不信,更不甘心,所以才偷偷跑回上京,想找姜威彻底问个明白!
可……她所遭遇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就像茶楼说书人说的那样,姜威为了吞掉云家和王家的嫁妆,先后设计毒死了姜寒烟和她的雪儿!
姜威,害死了雪儿,她要他偿命!
很快,麻婆子从小巷里出来,若无其事的继续着自己的活儿。
却不知,她和王枂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了青靡的眼里。
庸宁王府。
“王爷!”
青靡把巷子里听到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重复出来,问:“您要我盯着姜府,这件事情要管吗?”
听到声音,越辞的视线才从手里的药方移开。
他坐在厅堂主位的太师椅上,正对着霞光照来的方向,金红色的光柔和他脸上的冷漠,给他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环,鸦羽的睫毛下是斑驳的碎金,他抬眼,碎金流淌成波光粼粼的水面。
“夫人?”
越辞很快想起了那个一开始就被休弃,流放去家庙的王氏。
能被姜府的下人叫做夫人的,只有王氏了。
“王氏混进姜府想干什么?”
青靡想起这个女人后来花光了身上的银子,买了一桶油:“奴婢觉得,她好像想放火烧了姜家。”
不然她买油总不能是为了炒菜吧!
“火烧姜家,这个主意好!”
越辞唇角勾起一丝笑,在夕阳下是从未有过的安宁平和。
他想起青影来报,说姜威去见了余海明,带着礼物,十成十是为了云家人讨要的那六万余两银子。
只不过,姜威离开的时候空着手,脸上却带着笑意。
显然,余海明是表了态要帮助姜威。
不然姜威也不会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越辞的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手心手背连接处磨出来的茧子,心说姜威这个蠢货到底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能让余海明这么不厌其烦的给他好脸色?
难道姜威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很快,他就想到那座差点要他性命的机关楼。
据他所知,云家可没有这种东西,那出现在姜府里的机关楼,只能是姜威自家的东西了。
那姜威仅剩的价值,就应该只剩这座楼了。
“继续盯着,如果王氏真的火烧姜家,咱们也搭把手……”
与此同时,姜府。
嬷嬷走进蒹葭院里,直抵吴霜的寝屋里,凑到她耳边低声:
“姨娘,那位已经跟麻婆子见上了,还买了一桶油,您说,她是不是打算烧了咱们姜家?”
王氏买油,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了?
吴霜脸上划过一丝意外,却心头一喜:“这可不是姜家的宅子,真烧了老爷岂不是又要赔钱?”
这愚蠢的姜威,从余家空着手回来还能沾沾自喜,也不知道他瞎了什么?
换做是她,没要到银子是一丝都笑不出来!
不过,倒霉的是他姜威,跟她这个小小姨娘有什么关系?
一个计划飞快的在她脑海里形成。
她朝着嬷嬷招手:“你快去找几个人,装扮成咱们府上的下人,去各大铺子里买油,记得交代他们言行嚣张一些,对了,陈姨娘身子笨重,就说她惧热,先搬到离水近的水云榭去……”
很快,时间就来到丑时。
有吴霜的暗中协助,王氏避开守夜的下人,疯了似的朝着书房和姜威的寝屋泼油,又在麻婆子惊恐的眼神下吹亮火折子,不顾一切的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