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姜大小姐算是过失,那死在火场里的王氏呢?”
“姜威蓄意杀人乃是皇城司和救火的人亲眼所见,证据确凿,我就不信他这次还能逃掉!”
“说得对,他要是还能逃掉,定是官官相护!”
“对,就是官官相护!”
一场火彻底把姜威炒到了风口浪尖。
这个消息传到余海明耳朵里,他险些没气得厥过去。
“你说什么,机关楼被烧了?”
大管家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是啊老爷,机关楼全烧完了,一点也没有剩下!”
“噔噔——”
余海明一连退后了两步,膝腘撞在太师椅上,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低声呢喃:
“烧完了,全都烧完了!”
他还想着用机关楼来对付越辞,让西域都护府群龙无首,太子好趁乱抢夺兵权,稳固余家在朝堂的地位!
可是现在,一切都还没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蠢货啊,姜威这个蠢货,怎么连机关楼都保不住!
痛恨和不甘只短暂一瞬,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懊悔掩去,余海明捶胸顿足。
让公公收买廷杖的刑官,送出去的药材喂了狗就罢了,更关键的是,圣上已经厌弃了姜威,而他却逆着圣上的意思,非要保下姜威,这已经是犯了大忌了!
虽然余家也不是第一次做忤逆圣上的事。
可这次中间夹着的人是云家,云家可不像姜威这么好对付,更何况还有一个老而不死的云老爷子!
就是他自己对上云老爷子,都不知道有几成胜算。
姜威已经彻底没用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上朝,由他带头弹劾姜威,兴许能化去圣上对他的不满。
至于云家,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今天的早朝姜威不在,但并不妨碍参他的折子一本接一本。
大理寺审理的云家索回嫁妆一事也被提及。
最后盛乾直接下旨,查清失火原因之后直接将姜威贬为庶人,该怎么罚怎么罚,还要他赔付隔壁邻居和云家人因为这场火灾损失的银子!
堂上没有一个人敢为姜威求情,就是平日里主张仁政的老古板都一言不发。
外头官官相护的言论甚嚣尘上,谁在这个关头替姜威开口无异于自寻死路。
下朝,余海明去御书房求见圣上。
越辞难得轻松,英挺的身姿随性的走在宫道上,身后传来一道稳健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然是安国公林拓。
“安国公?”
越辞眼眸一动,起了试探的心思,顿时停住脚步,在林拓走到跟前的时候问候了一声。
却不料林拓目不斜视,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脸上既没有轻视,也没有避之不及的厌恶,平淡得就像不知道越辞在喊他一样。
可林拓又不是瞎子聋子。
他只是不愿搭理越辞罢了。
热脸贴了冷屁股的越辞浅笑一声,他原以为武将武将心思相对简单,却不想安国公这个武将的心可比文官细多了。
“呵。”
浅浅的自嘲散落在风里,越辞收起笑,孤身离开了皇宫。
郡主这会儿已经知道她的义女被林拓关禁闭的事,想来,林家很快就有热闹可看了。
他走出宫门,与一顶轿子擦肩而过。
“赵小姐又来了……”
听到守卫的声音,越辞下意识回头,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下马车,下车的女子年纪虽小,深刻进骨髓里的端庄却让她仪态宛如宫中老成的后妃。
姓赵,莫不是赵太师之女,那日在三公主后院里刁难邪门丫头,却弄巧成拙,反跟另一个女子相争胜出的人。
也是她,给假死的邪门丫头安排新的身份。
只是可惜,余家对赵家女手里的伏虎将虎视眈眈。
嫁给了贪婪好色的太子盛熤,这位赵家女怕是没有好日过。
想到这,越辞又顿住脚步,他要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邪门丫头,要是能借邪门丫头之手,破坏余家招兵买马的棋盘也不错。
……
赵丹姝进宫就直奔太后的仁寿宫,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将她拦住。
瑶泽。
“嘟!”
什么东西重重的砸进水里,没有溅起水花,却荡起宽泛的涟漪。
又是“嘟”地一声,三公主抄起桌上玉石做的棋子,泄愤似的砸进池子里,一边砸还一边低声骂道:
“凭什么把我关在宫里,凭什么凭什么!”
太子皇兄就可以到处去玩,还有最疼爱她的小舅舅被关进牢里,母后也不想想办法救他出来,整天忙着皇兄的选妃宴。
果然,母后眼里就只有皇兄这个儿子,根本没有自己这个女儿!
“公主!”
这时亭子里响起一声呵止,只见一道身影飞快上前,从三公主手里夺回了棋子。
公主府的管事姑姑萍珊抓住三公主的手,皱着眉劝道:“这里是皇宫,人多耳杂的,还望公主谨言慎行!”
何况三公主都快十六岁了,还这样耍孩子脾气,像什么话?
三公主本来就气头上,看清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