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饶是如此,霍煊死于贾宝玉之手却是没法子改变的。
霍煊之妹霍郡主立时命人去后头将贾氏拿了打死出气。
王妃早对霍煊死了念头,虽见他死了也颇伤心,倒比旁人清醒些,含泪拦道:“诸事不明,莫要乱来,且等官府查清楚再说。况荣国府如今也愈发起来了,不可无故开罪他们。”
霍郡主怒道:“一个姬妾罢了,死了便死了,咱们乃是堂堂王府,还怕了他们不成?”
太妃忽然抬手道:“不可动那贾氏!”
王妃忙说:“太妃说的是,莫要轻举妄动。”
太妃冷冷的道:“横竖是荣国府欠了我儿一条命,若贾氏死了便尝了。我要拿贾宝玉那条命来尝!”
王妃闻言张了张嘴,又咽下去了,只默默看着太妃下令使人去看住贾氏不许她出院子。
元春的小丫头这会子也探得了此事,匆匆回院子报给她主子。元春再聪慧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才急的在院中转了两圈,院门口已是来了几个粗壮的婆子,满面横肉的唾骂了她一番,守住了院门。是晚过了饭点儿也不曾有食水送来,元春望着两个小丫头子叹道:“终究是我拖累了你二人。”小丫头又饿又惧,只不住的垂泪。
偏这会子外头有人声传来,竟是王妃使了人替她们送吃的!元春大为感恩,含泪下拜道:“不知如何酬谢。”
那婆子叹道:“王妃说了,你也是个苦命无辜的女子。”
后来王妃也一直照拂她三餐,贾元春日子虽过得惊惧,倒还平安,只日日替宝玉念佛。
龚三亦趁夜亲往南安王府窥探了一番,听了几处要紧姬妾的壁角,虽不能全然明白来龙去脉,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次日,贾母并贾政亲往南安王府谢罪,府门紧闭。他二人在门口守了一日,连个门子都见不到,半分法子没有,只得灰着脸回府来。贾母又往几家老亲去欲求人做中人,谁敢惹这乱子?东平太妃只替她抹泪道:“这都是那孩子的命啊。”一时又恨薛蟠夺了通灵宝玉这些时日,纵如今已赎了回来,宝玉的运道只怕在前头那些日子已让不干净的东西沾惹了。万般无奈,只得逼着贾赦想法子。
龚三亦向贾赦道:“南安王府不肯善罢甘休,此事难了,须得快些将琮儿喊回来。”
贾赦皱眉道:“喊他来何用?他不过一个小孩子。”
龚三亦道:“这天下许多是非曲直并非看谁有理、谁没理,乃是瞧谁官大、谁官小。宝二爷虽系误伤人命,偏他不过一书生尔,霍煊却是堂堂的王爷!他以下犯上死路一条,除非南安王府肯放过他、或是有比南安王府更大的靠山替他撑腰。幸而霍煊只是个异性王爷,若他姓司徒就难办许多。琮儿早早的惹了圣人的眼,又有数位皇子在盯着他,司徒磐还对他另眼相看。如今朝廷乱象愈发显了,浑水摸鱼、保不齐能有些巧法子也未可知。”
贾赦知道贾琮这般年岁还是低调些的好,只是如今既牵扯到宝玉的性命,旁的也顾不得了,只得应了。龚三亦忙写下急信,有贾琏往牢里听到的宝玉的口述,也有自己前头的所为,并有他那夜在南安王府听来的消息,命人快马送往长安唤贾琮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