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一个男孙。曾家一时寻不出合适法子安抚,忽然想起替贾环准备的春华来。精心教养了多年,总得派上用场不是?遂预备送她给大女婿为通房,还特先打发去杜家给那男人相看。杜少爷见她委实长得漂亮,便答应收下。春华老老实实做新衣裳、收拾眉眼儿。
到了送过去的前一日,春华去各处给太太奶奶们磕头,还得了些赏赐。当晚,她换上了守夜小厮的衣裳,藏好细软,换洗的衣裳一件不带,脸上淡淡涂了一层烟灰,趁夜深人静溜走了。她本是个下人,比主子们熟络府中的小路、也知道西侧门守夜的那位爱吃酒。趁此人捧着酒坛子咕噜噜仰头的功夫,大着胆子蹑手蹑脚从他眼前走了出去——那醉汉竟当真没看见。
次日曾家又头疼了:这会子临时换个标致丫鬟送过去也容易,只是杜家那女婿已见过春华了。且不说别个姿色比春华不过,显见是他们家非但管不住女儿、竟连丫鬟都管不住,哪里还有颜面?庐王顿时失了桎梏一般,手脚松快。曾家遂失了气焰,再也不曾起来。
曾家四女却是与钟威一道走的。老爷子背了两个孩子在背上,逼四个女流之辈快马进京。那四位都没受过这罪,忍不住叫苦连天;钟威却是半分不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