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说什么?横竖你们清洗也好、殖民也好,外洋的古迹和文物别破坏了。喜欢金子有金矿,喜欢金刚钻有钻石矿——哦对,司徒岑你们家打了锡兰没有?”
“还没呢,眼下在英吉利人手上。”
“那儿宝石矿特别多。要不先打下来吧,免得让英吉利人捞走。宝石矿比金矿还值钱。天竺的金矿也不少,已经用金子打成了物件儿就别拿去化成金块了,比纯金值钱。”
司徒岑“哦”了一声:“扯了半日,你方才说的要紧事究竟是什么?”
“就是这个啊!”贾琮道,“保护世界各个古国的文物古迹不要破坏。战火最容易损毁这些。”他看了看司徒岑和卫若蘅,二人都一副“你小子逗我玩”的神色,有些憋屈。半晌叹道,“二位都是人中龙凤。纵然不理解,能不能相信小弟这回?莫让三百年后的子孙扼腕叹息我们这些老祖宗野蛮粗鲁不识货,然后花几千倍的时间精力去将被咱们打坏的古迹一块块拼凑起来。现在咱们略微留意就能做到事,何苦来巴巴儿浪费后世子孙那么多心力?”
司徒岑与卫若蘅互视一眼,卫若蘅咳嗽道:“南美也有?”
贾琮点头:“南美也有许多古国遗迹,甚是宏伟壮观,也极精美。肯定被野蛮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损坏了不少,烦劳卫大哥不要接着损坏。尽量囫囵留下给子孙们考古、参观、发挥想象力,都是好事。两位,眼下这个历史节骨眼上,能帮后人一手就帮一手吧。说不定三百年后的科举考试里头就有这么一题:请描述司徒岑、卫若蘅、贾琮在大佳腊博物馆会面的历史意义。”
司徒岑卫若蘅齐刷刷翻了个白眼。卫若蘅听贾琮提起三百年后也不是头一回了,乃道:“罢了,你说得郑重其事,信你就是。”
贾琮连连拱手:“小弟替后世考古学的学子谢谢卫将军。”
司徒岑虽觉得他这话古怪,看卫若蘅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也道:“我回去也劝说我父王和兄长,他们未必肯听。”
贾琮忙说:“并不用费许多事的,请将军们留神不要蓄意破坏而已。青史上写的都是英明神武多好看?被后世子孙埋怨多难听?”他又拱手,“小弟替后世考古学的学子谢谢蜀王千岁。”司徒岑想笑又笑不出来,心中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只得点头。
此事说罢,贾琮舒心许多,笑呵呵请他二人接着下楼看展览去。到了下头一瞧,甄英莲和圆圆已转悠到了玉器馆。展品当中有几块宋徽宗印玺之仿品,乃是当世碾玉师傅依着其字画上的留印仿制的。司徒岑瞧着那几块印玺旁白纸黑字的“今人仿制”牌子浑身不自在。偏几块仿制的旁边还有一块真的。蓝田玉的盘龙玉印,雕的是“教主道君”四个字。为了证实此物为真品,旁边还挂了幅仿绘的宋徽宗的画儿,并有牌子注明画儿的真品在书画馆。
却听有个少年叹道:“赵佶老儿这印真真好。”
他身旁有个少女道:“皇帝用的东西么,工匠必是当时最好的。”
又一个少年道:“这也是那个匿名捐赠者捐的?若非天下分封,此物大约得上供进宫。”
先头那少年接口道:“可不是?寻常人家也不敢要啊,恐怕被人参一本、诬陷有不臣之心。”
司徒岑苦笑。这东西搁在博物馆里头让寻常百姓进来随便瞧、随便议论、还不要门票钱,天家威严竟是不知不觉淡了。又想起自己住的客栈左近有家饭店,人家招牌上写着“京中御厨执掌后厨”,菜品也不贵。念及于此,扭头看了看贾琮,有点子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几个人在博物馆逛到人家闭馆,根本没看完。圆圆嚷嚷着明儿还要来,甄英莲满口先答应了。
贾琮陪着卫若蘅一家回到客栈,却见陈瑞文巴巴儿在院中坐着,脸上还青了一大块。卫若蘅与贾琮互视一眼:咱俩把这货给忘了……赶忙上前去问道:“陈大人这是怎么了?”
陈瑞文哀然看着贾琮:“琮三爷,我四妹妹究竟怎么恼的。”
贾琮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来:“你找到她了?”陈瑞文点点头。
原来,他在屋中等了许久也不见那两位回来,出门一望连根人毛都没有!便自己四处胡乱找,登时让保安拦住盘问。陈瑞文理直气壮打听陈瑞锦,告诉人家自己是她亲哥哥、一个爹妈生的。保安哪里知道陈家里头的事?不敢怠慢,找到保安队长。陈瑞锦并非政府工作人员,保安队长打听了许久也没个线索,只得去找陈红袖。红袖也不知内情,命人去陈瑞锦住处问了问,方得知她今儿上武警学校去了。
陈瑞文拿着保安队长给他画的从政府大楼去武警学校的地图找过去。方才报出“陈瑞锦嫡亲兄长”的名头得了人恭敬,遂又挺着胸告诉武警学校的门子。门子起初也客气得紧,赶着上里头传话去。等了半日,他妹子没出来,倒是那门子跑回来冷着脸道:“陈姑娘命把你打出去。我看你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大约捱不住我一拳,我也省些力气,你自己走吧。”
陈瑞文知道妹子不愿意见他。只是他本奉命而来,哪能不见。他压根儿不知道“武警”是什么,还当此处是个寻常的学校。再说那门子看年岁不过十□□,也小细胳膊小细腿的,穿了身湖蓝色的衣裳、衣裳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