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禅子暗叹口气,伸手接过摩诃剑,随手拔出来后,问道:“剑禅,该做的准备,都依为师吩咐做好了吗?”
鬼剑禅点头道:“一切依照师尊吩咐,都做好了!只是……就算弟子将来重证佛修,怕也是满身罪孽,若世人迁怒法门寺,还请恩师将弟子逐出师门,弟子余生自会还天下一个公道,绝不辱我佛禅大法!”
半禅子收剑入鞘后,道:“沙尘随风,自在有无!剑禅,你仍参不透吗?”
鬼剑禅道:“弟子可以放下,但人言似鬼,人心似诡,何况罪孽之身,不容逃避。弟子自然可以不在乎,但绝不能让法门寺受累,更不能让世人轻藐我佛法!”
半禅子道:“功是功,过是过,功不是功,过不是过,佛心一点,禅絮三千,困心常在,成所作智!剑禅,你去吧,圣剑等你,为师亦等你!”
鬼剑禅又磕头道:“弟子拜别师尊,请恩师珍重!”说完起身后,就躬身缓缓退出了禅房,随后背起门边剑匣,转身就出了相国寺,转眼消失夜中。
翌日,萧子申早早就到了秦王府前,待通传后,就随下人入了王府。
萧子申刚向前来迎接的帝九诏行了礼,谁知跟在帝九诏身旁的一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竟突然眼睛一亮,随后就扑到萧子申身前,一把抓住萧子申双手,道:“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娘找你找的好苦啊!”说着,就流下泪来,随后又踮起脚尖,双手捧着萧子申的脸,道:“孩子,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好像瘦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你告诉娘,娘一定让你父皇好好的惩治他们!”说完,又拉着萧子申到帝九诏面前,喜道:“四殿下,你快看,我的孩子找到了,我的孩子回来了!”一双泪眼满是喜色,就那么慈爱的看着萧子申。
萧子申闻言,脑内一声轰鸣,竟突然就剧痛起来,一时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美妇,可却怎也想不起来!顿时就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只不住拍打。
那美妇一时大惊,忙蹲下身子抱住萧子申,只不住轻拍他后背,急道:“孩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说着,又瞧向帝九诏,哭道:“四殿下,我的孩子病了,我的孩子病了,快传太医啊!陛下呢,快去禀告陛下,孩子病了啊!”
帝九诏在那美妇唤萧子申“孩子”时就愣住了,在萧子申难受时仍未回过神来,直到美妇大哭了起来,方才惊醒,忙上前扶起那美妇与萧子申,安慰道:“娘娘放心,只是小病,没事的,太医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那美妇顿时喜道:“四殿下,真的吗?你没骗我?”见帝九诏点头,忙又扶住萧子申,关切道:“孩子,你没事吧?别来吓娘啊!”
帝九诏看着满头冷汗的萧子申,急轻声道:“萧兄弟,你怎么了?”说着,就忙吩咐身旁的侍女去请卫子师。
萧子申此时已没有了半点不适,忙一把拉住帝九诏,摇头道:“我没事!”
帝九诏疑道:“你真没事?还是叫小师妹与小妹来看看吧!”萧子申道:“真没事了,殿下放心吧。”
那美妇一边拿了手绢帮萧子申擦脸上冷汗,一边就要扶他到一旁亭内坐。萧子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往帝九诏瞧去。帝九诏忙轻声道:“你依了就是!”
萧子申见帝九诏同意了,又见那美妇言语疯癫,应是不大正常的,见帝九诏先前曾称呼她娘娘,想怕是宫里的人,忙也就小心翼翼的依从了她安排。
萧子申随了美妇坐下后,那美妇又吩咐侍女拿了许多糕点过来,然后不断的拿给萧子申吃。萧子申虽吃过了早点,但怕又惹了美妇心伤,也就随着吃了些。
片刻后,帝九诏见萧子申露出了求救的神情,就上前道:“娘娘,父皇吩咐他来办事,先让我们说说话吧,以免父皇生气了!”
那美妇一听,忙放下了塞向萧子申的点心,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四殿下,你们办事吧,办正事要紧!你让陛下别骂他,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萧子申见了美妇慌张神色,又见她关怀自己之情,顿时眼眶一热,暗想:“这就是娘亲吗?若娘亲还活着,怕就是这样了吧!”想着,又向那美妇瞧去。
那美妇见萧子申瞧来,又道:“孩子,你要跟二殿下、四殿下多学学,好好为陛下办差,知道吗?”
萧子申听了美妇之言,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觉不妥,忙又向帝九诏报与歉意的微笑。
在帝九诏摇头示意无碍时,那美妇又拉住帝九诏,道:“四殿下,我的孩子回来了,我待会想带他去见皇后娘娘,可以吗?”帝九诏忙拍了拍美妇之手,点头道:“可以,待会我派人送你们过去!”
那美妇欢喜谢了后,又问道:“四殿下,陛下怎么还不回来啊?是不是我丢了孩子,陛下生气了?他不想见我了?你告诉陛下,都怪我不好,现在孩子回来了,你叫陛下别生气了!”
帝九诏忙安慰道:“娘娘放心吧,父皇从未生过气,父皇是寻皇弟去了,现在皇弟回来了,父皇也就快回来了。”
那美妇听了帝九诏之言,忙喜滋滋的笑着走了,只是不住的回头来看萧子申。
萧子申待美妇走远后,才向帝九诏问道:“殿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