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意迅速将信收好,将乌鸦放飞,确认没什么细节落下后,才打开门。
“有劳皇子担心了,我没事儿。”
瞧着屋里毫无变化,穆慕悬着的心可算是落在肚子里。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我就走了。”
“等等!”
刚转身,就听到陈如意的声音,穆慕疑惑的回头,“可是有事儿?”
“我……”
“如果,是问进度的话,那我只能说一句抱歉。”
陈如意低垂的眸子里充满了冷意。
也不知道这穆慕究竟怎么了,自上次从公主那儿出来后,就魂不守舍的。
不仅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就连对合作的事都变得清心寡欲了不少。
隐隐中好像听到对方在找什么人,只是到底在找谁,她也没打听到。
再这么下去,恐怕成王等不到他们回去了。
眼下,只得想个办法,下一剂猛药。
听闻,皇子最不让看男子受辱,那明日便让他看看这部好戏吧。
次日,天一亮,陈如意便邀约皇子游街。
两人微服出巡,虽然十分小心,低调,但还是让秋清染听到了消息。
“陈如意肯定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我去看看。”
秋清染说着,就要走。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守着陈如意,生怕打草惊蛇。
怎料那人却躲在暗处,利用穆慕,怂恿穆莎。
秋清染多次暗中提醒,这才让穆莎摇摆不定的心微微沉下来,倘若再被穆慕挑拨离间,保不齐后面会发生什么变化。
“你去能行吗?你这肚子,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闻雪自告奋勇,秋清染却止住了她,“你不能去,这边的消息都要靠你传达,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京都的人就无法知道这边的消息了。”
“我后面就找接班人!”闻雪不开心的嘟囔着。
霄落笑笑,“那我去!”
秋清染看着霄落,更是笑了,“你觉得你的男子身份,在蛮夷吃得开吗?如果我记得不错,有些酒楼都不接男子吧。”
霄落憋屈,“什么破地方,这么严格的等级,还要不要人活了?
如此说来我们都不能去了,你这大肚子,真的能行吗?”
“霄大夫不是大言不惭,说有你在,绝对会保住我吗?”
霄落傻了,“我确实这般说过,可你这是去送死,我怎么救啊?”
“行了,我又不是傻子,我就远远的看着他们,放心,只要发现不对劲儿,我立马逃回来。”
春乐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是蛮夷最有趣味之地。
穆慕和陈如意在醉酒楼二楼厢房,喝着茶,对着弈,看着楼下人影来来往往,好不惬意。
见穆慕享受着底下的烟火气息,陈如意忍不住叹了口气。
“蛮夷不愧是蛮夷,连市井景色都让人叹为观止,只可惜如此美景,日后怕是无复存在。”
穆慕还在为前一句的赞赏骄傲,听到后一句,他拿着棋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皇子不知道吗?蛮夷马上就要征战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因为这是她瞎猜的。
前些日子在宫里穿梭,就听闻穆莎好似在让元英征兵。
本想打听清楚,到底所为何事,只可惜还没凑近,就被赶了出来。
虽然不知所有,但知道这点皮毛已经足够用了,毕竟看面前这男人模样,知道的恐怕还没她多。
“或许是公主忘了告诉你吧,最近蛮夷在征兵,无论是武艺高的女子,还是魁梧的男子,只要被看中,都会被征收。
眼下,整个蛮夷都在履行号令,就不知上头颁布这个号里究竟是为何?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与杨商为敌?”
“胡说八道!”穆慕面色沉重,虽说的肯定,可底气却明显不足。
连男人都招,若不是迫不得已,上面不可能如此。
毕竟蛮夷的男人是最不起眼的,除了下地就没有别的能耐。
眼下,母后应该被逼到绝路了吧。
可明明到绝路了,为何还不愿意跟杨商合作?
难道他们真的想铤而走险,利用拿下杨商这事儿,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要带走我的儿,不要带走我的儿!”
讲的正起劲时,窗外突然传了一声高吼。
那声音颤抖激昂,瞬间吸引穆慕目光。
透个窗看去,只见不远处,两个男子,一个年纪大,一个年纪小。
年纪大的好似年小的父亲,他抱着孩子哭的像个泪人。
“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我们不要去当兵,不要去当兵!”
他们对面站着的,是面无表情的官员。
看样子,不是这老父亲拦着,他早一把将孩子抢过来了。
“让他当兵,也算是看得起他,敢再次拦着,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不要啊!求求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家就只剩孤儿寡父了,要是再走一人,我这后半辈子怎么过呀,求求你,放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