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瞪出来了。
这真的不是来谢家讹钱的吗?
谢景焕此刻内心是麻木的,一方面觉得这女娘狡诈,一方面又觉得她嗑着瓜子抠狮子眼珠子的行为说不出的财迷可爱,简直是又爱又恨,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谢景焕看了一眼身边不动声色的风眠洲,低声说道:“你知道月娘子来讨什么债吗?”
风眠洲:“不知道。”
风眠洲看着她手中厚厚的羊皮纸,左眼皮狠狠跳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买卖一点都不划算,按照明歌这讨债的架势,用不了多久,九洲各大世界都要被她得罪光了。
谢景焕:“今晚怕是睡不好了。”
今晚怕是没的睡了。
明歌这架势,加上身后跟着的风眠洲和风家护卫队,不出一刻钟,有人来谢氏讨债的事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世家派人前来打听。
街角简直人挤人。
“哎呀,踩到脚了,抱歉抱歉。”
“咦,你们也来看热闹?”
“谁说不是呢,谢家的热闹,难得一见啊,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是风家来谢家讨债?”
“好像不是,听说是一个年轻女娘来谢家讨债。”
“那谢家郎君和风家郎君站门口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得去问他们?”
“那我去问问。”萧缭摇着白玉扇子,在一众吃瓜看热闹的世家子弟和家仆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上前。
“他是萧家那个纨绔子吧?”
“没错,除了吃喝玩乐一事无成,鬼信他能跟风眠洲搭上交情,别去了又灰溜溜地回来。”
下一秒,众人下巴跌了一地,只见萧缭上前跟那女娘攀谈起来,然后两人一起嗑着瓜子,加入了讨债大军!
这一下,街角轰动了。
三位出身世家的郎君,一个藉藉无名的女娘,组成了一个讨债大军,来谢家讨债。
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全城。
谢家管事见事态越来越严重,不敢将人请进去,也不能放任不管,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谢书姗姗来迟。
谢书原本已经卸了钗环妆容,准备睡下,听闻有人来讨债,而且还是跟谢景焕和风眠洲一起来的,便不得不重新起来上妆换衣裙,画了时下最流行的海棠妆,搭配着华丽的金色襦裙,雍容华贵如牡丹。
因是夜里,谢书罩了一件披风兜帽,袅袅前来,远远便见风眠洲和谢景焕背手站在门前,芝兰玉树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风郎君,好久不见。”谢书朝着风眠洲盈盈福了福身子,一个眼神都没给旁人。
风眠洲作揖,微微一笑:“谢娘子,近来可好?”
萧缭在一边啧啧啧出声,压低声音与明歌说道:“谢家女娘有两幅面孔,一副冷,一副热,你别被她那张漂亮的脸骗了。”
明歌嗑着瓜子,正看的兴趣盎然,低声说道:“我看是你之前被骗过吧。”
萧缭叹息:“往事不可追忆。”
都是年少不懂事呀,他也是那些被谢书狠狠伤害过的大军里的一员,庆幸的是,他醒悟了,很多人还未醒悟。
两人说话声终于引起了谢书的注意,谢书扫了一眼,直接掠过了萧缭,看清明歌那张脸,身形一顿,神色未明。
明歌正嗑着瓜子,看着谢家管事的脸色,门前石狮子上的翡翠珠子已经被她抠的要掉不掉,管事的脸都气绿了,要不是碍于风眠洲的面子,估计要上前来撵她了。
萧缭还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奋地说道:“这石狮子上的珠子成色不好,你若是喜欢,回到盛京,我给你打造一尊翡翠小狮子如何?”
“好呀。”明歌笑吟吟地说道,“等到了盛京,我也去萧家讨个债。”
萧缭以为她说笑,笑道:“一言为定,一定要来。”
一边的风眠洲和谢景焕宛如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觉得这人脑子不太好。讨债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被明歌这么一闹,谢家的脸面都要被踩在地上了,何况是他末流的萧家。
“想必这位娘子就是来谢府讨债的苦主?”谢书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歌。
她个子高挑,长得又明艳动人,襦裙上的金线在夜色下闪闪发亮,美的宛如蟾宫里的仙子,只是这样的盛妆在墨发素裙的明歌面前,莫名落了下乘。
这女娘一身素净,发髻甚至有些松散,眉眼如新月笑弯弯的,似是在嘲笑她盛妆出现,别有用心。
“是我没错呀,你的裙子会发光呀,是金线织成的吗?是不是很值钱?”明歌将抠下来的那颗翡翠珠子揣进了袖笼里,见谢家管事气的火冒三丈,笑吟吟地上前想摸谢书的裙子。
谢书后退一步,倨傲冷淡地说道:“家父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这样的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不知道娘子可有欠条?若是属实,谢家十倍奉还,若是无中生有,败坏谢家声誉,这件事谢家也一定追究到底。”
谢书看向风眠洲:“风郎君,可有异议?”
风眠洲背手而立,风度翩翩道:“此事与风家无关,谢娘子全权做主即可。”
谢书得了保证书,这才看向明歌,无论这女娘什么目的,她都会让她见识到谢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