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悔恨至极。
他本意是想,无论明歌是不是他的女儿,都先认了再说,然后利用明歌来牵制风家,将风家绑在晋国公府的船上,没有想到玩鹰的人被鹰啄了眼睛。
“明歌,当年为了掩盖你阿娘杀我妻儿的事情,所有暗卫都已经被处理了。”秋言喻斟酌地说道,威远侯查了二十年都没有查到当年的真相,可见他处理的很干净,而且他留了一手,明着说是意外走火,暗地里伪装成月婵夜月杀人,就算查翻天,也只会查到月婵的头上。
那女人当年销声匿迹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明歌所言是真,想必月婵此生都不会出现在盛京,死无对证。
所以,是非黑白还是他说了算!
明歌微微一笑:“国公爷确定真的都处理了吗?我这里倒是有人证呢。”
威远侯和秋言喻脸色一变,一个急切,一个阴沉。
威远侯急急问道:“什么人证,你知道当年的真相?”
明歌垂眸摩挲着手中冷掉的小暖炉,并不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弯下腰,从炭盆里夹了几块炭火,添进小暖炉里,等到小暖炉热了起来,众人等到不耐烦,这才整理好思路,淡淡说道:“我没见过那个人,但是他知道二十年前姑苏城发生的事情。
算算时间,应该也要到了。”
明歌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想起在千金楼见到萧承业的那天夜里,她去盛京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见了谢景焕,问他要了一名死士。
当时谢景焕表情很是惊讶,问她要死士做什么?
她淡淡说道:“只是需要备下这一步棋,也许会用得上。年龄需要四十岁以上,熟悉晋国公府的大小事务,尤其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去过姑苏城,其他的细节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是晋国公秋言喻的死士,死在二十年前的大火之夜。”
谢景焕北上来盛京,跟谢书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秋慕白和谢书联姻的那一刻起,谢景焕就回不去泉城,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只能继续蛰伏在盛京。
她和谢景焕都想扳倒晋国公府,合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谢景焕沉默良久,点头道:“我可以为你备下这样一名死士,需要他做什么?什么时候出现?”
明歌微笑,一字一顿地说道:“需要他出现的那日,你会知道。”
明歌回过神来,此刻的沧州军应该将晋国公府围的水泄不通,昭和太子的御林军应该也封住了附近两条街,沧州军一直是支持晋国公府的,威远侯带兵入城,即使是少量沧州军都会造成皇室的恐慌,加上风眠洲和萧家父子赶到晋国公府,此刻估计整个盛京的目光都在这里。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九洲动荡不安。
谢景焕应该会知道,今日就是那个时刻。
“侯爷,外面有人说自己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属下将人带进来了。”说话间,只见威远侯的副将带了一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进来,那男子一身樵夫的打扮,头戴着大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的脸。
威远侯虎躯一震,见副将身上带着伤,想必是跟晋国公府的人经历了一番厮杀才将此人带进来,顿时点了点头,疾步上前,朝着那樵夫打扮的人说道:“壮士知道什么,还请告知。”
那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取下斗笠,露出一张普通到毫无记忆点的脸,憨厚老实如同村夫,那人一开口就是纯正的盛京口音:“国公爷还记得小人吗?二十年前被你下令烧死的暗卫那么多,您大约不知道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吧。”
秋言喻内心大骇,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认识你。”
樵夫冷笑道:“国公爷自然不认识小人,不认识那些隐在暗处随时能为你死的暗卫,二十年前,若非死过一遭,小人也不会大彻大悟,脱离了暗卫的身份,重新为自己而活。这些年来,小人隐在盛京城外的小村子里,当了二十年樵夫,目的就是希望有一日能说出当年的真相。”
那樵夫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年,姑苏城里,国公爷亲自命我们杀害了夫人和腹中的胎儿,然后放火烧了整个别院,伪装成意外走水,并且约了月娘子前来,试图栽赃在月娘子身上。”
“住口,住口,简直一派胡言。”秋言喻勃然大怒,脸色气的铁青,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就要杀那暗卫。
那樵夫说出这样惊天动地的话来,根本就没想着活,转身就朝着威远侯手上的银枪撞去,厉声喊道:“今日我所言,句句属实,小人苟且偷生到今日,就是为了还那些冤死的暗卫一个公道,还死去的夫人和孩子一个公道。”
樵夫说着已经狠狠撞上威远侯的银枪,血溅当场,正要继续撞去,浑身一震,被一颗明珠重重地击中,后退了一步。
威远侯此刻已经反应过来,睚眦欲裂道:“来人。”
沧州军的副将已经上前来死死地拉住了那樵夫,免得他真的死在侯爷的银枪下。风眠洲身形微动,上前将那樵夫制住,卸了他的下巴,取出他嘴中的毒药,淡淡说道:“壮士在一边休息即可,今日有这么多人在,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那樵夫没死成,但是也受了重伤,神情震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明歌。
刚才救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