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也再嫁过,那她怎么还当上皇后了?”
听闻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刘二女吃惊的张开了大嘴。
古往今来,因为穷,乡间村里的光棍鳏夫少不了娶寡妇、弃妇的,但这其中真正过得好的人家却没几个。
究其原因多半还是因为两个字——嫌弃。
到底这世道讲究的就是男尊女卑,头婚的女人都有很多被婆家看不起,更何况再嫁乎?
乡下都如此,想必富贵人家只能更甚,更别说皇家。
按理说不管从皇帝的体面来说,还是利益所致,都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形。
刘二女心里嘀咕:
难道皇上良心发现,觉得还是原配好?
“想啥呢?当今都做出了抛妻弃子的事了,岂能再打自己的脸?”
张知劲打破了刘二女的幻想:
“要不是碰上殿下——”
说起章德太子来,他立马两眼发光,身体从里到外散发出着一股股崇敬之情:
“殿下别看没长在当今身边,可他也是那对头用心教出来的,再则他天资聪慧,其他皇子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一半聪明,因此等当今打败那对头后,虽然几经波折,最终还是被立为世子,当今登基后,又立为太子,连带着娘娘也母凭子贵……”
可惜……
张知劲有些唏嘘:
“奈何天不假年,让他英年早逝。”
世上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么才德兼备,勤政爱民的殿下偏偏死在了别人的算计之下。
虽然明面上没人敢说,可谁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
刘二女不由得同仇敌忾,偏巧嘴笨不知说些什么安慰张知劲,正急得不得了,忽然急中生智灵光一现:
“殿下有后吗?”
“有,除了太子妃所出的太孙外,还有嫔妾们所生的两位郡王,三位郡主。”
刘二女欣慰:
“那就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数天注定,咱们谁也没办法,不过有了儿女这辈子也不算白活,殿下在天之灵也能安慰了。”
张知劲眼神一暗,神情有些恍惚。
不说太子代表着什么,若是活着日后该是如何意气风发。单说后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人家连堂堂太子都敢下死手,几个顽童留着干什么?等着日后长大了好为父报仇还是跟他们争夺帝位?
谁那么傻?
只可怜章德太子英明一世,结果怕是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保不住……
老天爷还是不长眼啊!
“遭了!”
等他回过神来,就听刘二女忧心忡忡道:
“你说皇上都干出那种……不仗义的事,他能管好天下不,别咱们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天下又大乱了。”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从乱世趟过来的人最喜欢就是天下太平了。没有经过乱世的人根本想象不到乱世那种煎熬。
张知劲拧眉:
“不会。当今纵使私德有亏,可于公却最是英明神武,要不然怎么能打下这万里江山来?”
他心里有些惆怅:
也正是因为当今厉害,即使他再想查出章德太子的死因,让一切大白于天下,想为殿下报仇都做不到。
也因此,明明太孙年龄不小了,他们这些太子旧臣任是不敢扶持少主,反而不是隐居乡间,就是自污名声另折新主。
想想这些事张知劲就忍不住烦闷的慌,没有再说话的劲儿:
“睡吧,天不早了,明儿还早起呢。”
刘二女看张知劲不耐烦,只能脱衣躺下。只是睡时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件事,是什么呢?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明儿再说吧。
次日等她总算想起来时,张知劲早就去帮忙修房子去了。
村里连日来下雪,导致很多人家的房子都出现问题,甚至有几户人家的房子不堪重负——塌了。
村里人向来没有出钱找人干活的习惯,都是各家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相互撺掇着干活。
大冬天的,她不好意思去打扰,只能不住地安慰自己:
“没事!当家的做事有成算,应该没事。”
如此你帮我家,我帮你家,修修补补间很快又是新春佳节。
张家还是老规矩,准备年货,祭祖,拜年走亲戚。
不过今年多了个闺女,压岁钱倒并非光出不进了。
一直忙到正月初五,实在亲戚拜完,刘二女总算能坐下来歇歇。
她这边刚有空闲,好几天没上门的张裴氏就闻风而来。
一进门不待坐下,先就兴致勃勃的道:
“听说了你家五房的事没有?今年可真热闹,跟唱戏似的。”
刘二女摇摇头,她不喜欢遛街串巷,如今闺女又小,再加上过年忙碌,当然耳目更闭塞了。
张裴氏很满意,她就喜欢别人不知道,要不然怎么显摆她小道消息灵通?
刘二女顿时会意,恍然大悟:
“先前各家都忙个不停婶子不来也就算了,今儿破五,俺说婶子大早上该来却没来,料想必定有个缘故,原来是去看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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