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见许春暖将话说的这般把握,心头的焦急就也消散了几分。
因为之前但凡许春暖这般信誓旦旦,难事就全都迎刃而解。
她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许意严与许母想的一样,他拧着看着许意寒:“冲动行事……先不救吧,先让你长长记性。”
自己娘和自己大哥都这么说,许意寒就算觉得事情不妙也没说什么。
只是人瞧着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姚金域抓许意寒的本意,是想试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敲许秋凉一笔。
如果许秋凉在意,他就将人带走,然后好好的谈谈条件,尽可能的狮子大开口的多要。
现在这想法落空了,他就觉得没意思了,就不那么想把人带走了。
可没想到许家人这态度……这是他不将人带走都不行了。
他觉得这许家人真是可笑,把有能力的那个得罪的死死的,却对这没本事没能力的深信不疑。
“将人带走!”姚金域咬牙道。
算了,敲谁不是敲呢?
只是敲多敲少的问题,他一个商人没必要瞧不起蝇头小利,当是积少成多。
当然了,这想法只是姚金域对自己的劝慰。
实际上,他为没有从许秋凉那里敲到钱财而恼火,为他居然被许秋凉扼住了咽喉被警告被威胁的感觉而不爽。
他觉得,唯有不那么依靠许秋凉才能让他摆脱被钳制的感觉。
而想不依靠许秋凉,就得自己找到销路。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雨轩阁的头上。
据他所知许秋凉的主要销路就是雨轩阁,如果他能自己搭上这层关系,那就等同于除掉了中间商。
也等同于不再对许秋凉过度依赖。
更等同于,可以挺直腰板,以后他在许秋凉面前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一想到这嚣张的女人会有吃瘪的一天,他就激动的心潮澎湃。
然后,再几经周折之下,用了不少钱打点,他终于约到了雨轩阁的东家。
“姚公子请进,我们东家就在里面等您。”伙计将房门打开,礼貌道。
姚金域入了室内,先闻满室茶香,又听算盘声响,然后目光才落在苏雅屏风上的倩影上。
一屏之隔,屏掉了少女的相貌却遮掩不了身姿的曼妙。
他只见影不看人就知,这定是个高雅清冷之人。
又是个女人吗?
看来以后不能小瞧女人了!
“东家想必知晓我来意,那我说话就也不必遮掩。”姚金域收回思绪,步入正题:“您的货是我供的您知道吗?一直以来,那许秋凉掺和在你我之间,从中攥取了不少利润,东家您难道就不觉得她碍眼吗?”
他见对面之人没有回应,又继续道:“我的想法是,将这个自大嚣张又心肠歹毒的女子踢出局,往后只你我二人直接联系即可,只要你同意,我甚至可以让利给你。”
“是吗?那你打算让多少?”
熟悉的声音让姚金域有些恍惚,他拧眉思索,想将这声音与自己认识的人对号入座。
然后没过多久,他的心里咯噔一声。
也就在此时,许秋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她眉眼含笑,像是绽放到最盛且浓艳的花朵,美的夺目也美的嚣张。
“姚公子怎么不说话了?意外吗?”她挑眉轻挑道。
姚金域当即黑了脸:“你是雨轩阁的东家?”
许秋凉淡然点头:“如假包换!”
“既然是你,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任由我花大价钱打通关系,任由我……”姚金域磨牙磨的要出火星了。
许秋凉对姚金域的怒火表现的是不以为然,她自顾自的倒茶品茶,气度从容,像是视姚金域于不存在一般。
姚金域咬牙:“为什么不回答我?我在问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许秋凉玩味勾唇:“是啊,为什么呢?当然是觉得把你当傻子耍很有意思啊。”
姚金域气结:“你……”
“你我合作多年,我为你的商队找销路,帮你赚的盆满钵满是事实吧?”
许秋凉眉眼突然结了寒霜,气势转为凌厉:“然后呢?你做了什么?你要一脚将我踢开,你要将我除之后快,你甚至试图将我吞掉。”
姚金域:“我没……”
许秋凉不屑打断:“别否认!都是将生意做的这么大的人,会看不清彼此的意图吗?你若大大方方的承认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
“好!我承认!我就是要踢掉你!”姚金域深吸了口气,人变得十分坦然:“都是生意人,当是最懂彼此的心思,换你是我的位置,你也会想踢掉我的。”
许秋凉嗤笑,神色放正:“不!我不会!”
姚金域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这下就换你不坦然了,你许秋凉是什么好人吗?你会在别人扼住你的咽喉时坐以待毙吗?”
“从始至终,生意场上我没有对不住的地方,你这突然想踢我出局算忘恩负义,算品德败坏。”许秋凉将手中的账本翻了翻:“至于你说我扼住你的咽喉……我不过就是使得你不能对我放肆调笑、不能对我的事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