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大人无需焦急,我这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瑶池谋士看着棋盘,又执另一色的棋子走了一步:“我都铺垫好了的,我还有招没出,我就不信这女人次次都能反应的这么的快,我出的都是杀招,我只要能胜她一局就足够达成目的的。”
瑶池使臣没有言语,眼中尽是灰心。
这不是他们连输几局所致,而是因为他发现他们的谋士变得固执与偏激了。
曾经他们的谋士,泰山压顶不崩于色,大军压境一脸淡然,行动永远是那么的不紧不慢,给人以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而现在……则是恰好相反。
所以他得做好准备了,不可跟着一意孤行。
谋士无家无业的,人家愿意豁出命去赌个赢,而他可不一样,他上有老下有小,家族兴旺全靠他来撑着。
人家死的起,他死不起。
忠勇侯府
“大少奶奶反应真是够迅速的,这还没等咱们出手呢她就已经把事情解决了,而且干的是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南风一脸佩服道。
楚致远嘴角微勾,甚是骄傲:“不愧是她,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南风撇了撇嘴:“想英雄救美没救成,公子您指不定多闹心呢,属下都懂,所以您也实在没有必要故作坚强。”
“她能通过自己解决事情,这会让她很有底气,有底气就会觉得自己安全,心里就会放松就不会焦躁。”
楚致远执笔在画像上又添几笔:“她不焦躁了就不会觉得什么都需要提防,就有可能对我敞开心扉。”
南风被绕的有点懵,他叹了口气:“公子会不会是想的过于美好了?”
楚致远得意的轻哼一声:“她最近待我的态度已经变得不一样了,许是因为知我是她旧相识,亦或是终于被我感化了些许,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算是往她心里走了一大步了。”
南风深吸了口气:“说起这个属下就甚是不解,您当时为何不乘胜追击呢?”
楚致远鄙视的白了南风一眼:“跟了我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个莽夫,还乘胜追击……步步紧逼分明就是打草惊蛇,是在提醒她加固心门,而我这进退得宜她就会放松警惕,然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达进她心里了。”
南风定定的看着楚致远,眼睛里写满了佩服:“看来没事儿看点兵法还是有点好处的,公子您看就属下目前这局面,属下应该怎么做呢?”
楚致远随意的拿起一本兵书丢给南风:“自己的媳妇自己拐,没本事就多学学。”
南风:“……”
瞧这得瑟样!
就好像前不久整日唉声叹气、皱着大眉头的人不是他似的。
楚致远冷哼:“不服气也没用,你赶紧滚出去琢磨吧,别在这耽误我画像。”
南风被噎的心里烦闷,便是斗了次胆:“公子画的真难看,画不出大少奶奶万分之一的美艳。”
“她那么美,我能画出万分之一那就算我厉害。”楚致远甚是痴迷道。
南风:“……”
怎么觉得公子开始不要脸了呢?
就这短短的一句话,是又夸了自己媳妇又夸了他自己。
啧,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了?
待南风退了出去,楚致远放下了手中的笔,细细端详着画上的人。
他轻笑一声:“确实是没有画出她的万分之一啊……”
那日不告而别后,爷爷就不放心他再留在侯府了,爷爷一早就想带他去战场了,只是一直心疼一直不忍,而在经历他被绑匪带走之后,爷爷终于一咬牙一跺脚的横了心。
当时走的太急,让他想见她一面与她表明身份的时间都没有。
但这不等于他彻底没再关注她,这么多年她的一举一动她的步履维艰他全部知道。
从他的暗中帮扶到她的独立行事,他见识到了她快速的成长,他的心思就也渐渐的不再单纯,待反应过来时已是情愫暗生。
“过往光阴皆是错过,往后要多看看……”楚致远再次执笔:“总有我能将她画好之时。”
“小姐,您看这棋局已经看了许久了,该歇歇了。”残月将茶沏好,缓步上前:“小姐这是在担忧瑶池那边再生事端,再让咱们有所损失?”
许秋凉:“伏笔早已埋下,现在就看咱们给不给机会让他施展了,其实此局走到这里已是胜负已定,但咱们吃过疏忽大意的亏,行事就得是慎之又慎,以免重蹈覆辙。”
“小姐不是常说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吗?这次为何没考虑变守为攻?”残月不解道。
许秋凉嘴角微勾:“不是非要付诸于行动才算是攻,攻心也是攻,我们站在上风屡屡破局却按兵不动,那么对方的情绪就会变得焦灼,就会觉得煎熬,就有可能绷不住,到时候想赢他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残月一脸的崇拜之色:“小姐为何这般厉害?!”
许秋凉幽幽轻叹:“这哪里是厉害?我所有的本事都来自我来时的路,此事走的平顺,那是因为我经历了无数坎坷。”
一句话又将残月带回了当年,让她有些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