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以为小姐会说您今生都不会再踏进许府了呢。”
残月咂吧了一下嘴,有些好奇:“所以奴婢有些好奇,您对那里还有什么可怀念的?”
许秋凉哼笑:“怀念倒是没有,想把那里夷为平地的想法倒是从未停歇,我想让许府彻底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
残月愣了一瞬,随后拍手叫好:“小姐的想法真是极好,奴婢记得您祖母生前的一大愿望就是想让许府一直鼎盛,成为百年世家,若她知道许府最后没落到无人记住,想必会气的想要活过来吧。”
许秋凉畅快一笑:“若真能这样,那我还真是孝顺。对了,那外室和外室子查的怎么样了?”
残月沉叹一声:“已经将这母子二人过往岁月和过往事迹都查了个底朝天了,这越查奴婢就越对这外室新生怜悯,她是真的被蒙在鼓里真的被骗惨了,
至于她的儿子,这没钱培养自然是不可能出类拔萃,人品行不错、勤快麻利,但对他爹也就是二老爷崇拜的很,他这些年拼命的赚钱也都给了二老爷,
如今他到了婚配之年,家里一穷二白自然是没有姑娘愿意嫁,他这么多年劳碌身子也有亏空……
小姐,您说他们母子这是不是中邪了?不然怎日子过成这样还都甘之如饴的?”
许秋凉幽幽轻叹:“或许不是甘之如饴,而是别无他法,再说了,寻常百姓人家过日子可能就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无奈,他们母子二人见惯了身边人的不如意就也没觉得自己有多惨,
再加上,这日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这就像是做生意一样,虽然一直赔但也一直不甘也一直抱有幻想,想着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就也不差这么一次了,也许马上就翻身了呢?”
残月撇了撇嘴:“这哪里能和做生意相提并论了,奴婢觉得她这分明就是在赌!”
许秋凉不置可否:“你的形容更为贴切。”
残月气鼓鼓的:“真是越想越觉得二老爷不是人是个禽兽,他对外室虚情假意也就算了,怎对自己儿子……他这外世子若是好好培养也是一表人才,就不说让他继承什么,只要不这么拖累那娶个媳妇也是和乐美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文墨不通,见人胆怯。”
许秋凉:“谁会对一心利用的人产生过多的情感呢?就像许家人对我只想索取不想对我有丝毫的付出一样。”
残月沉沉的叹了口气:“也是,这世上最容易赌输的就是人心了。小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许秋凉青葱玉指在算盘上来回拨弄,她思索片刻:“我记得咱们茶楼里有个不错的说书先生,你让他在赵娇的包子摊对面搭个台子,就专门讲讲咱府上这二老爷与她的事迹,让她渐渐的对号入座,然后就可以顺藤摸瓜了。”
残月抿了抿唇:“就怕她听着听着就跑了,毕竟她那又不是固定的商铺,万一她闲闹的慌……”
许秋凉甚是笃定:“她不会走的,人越多她的生意就越好做,她那么缺钱怎会错过这个时机?再说了……那是关于她的故事,她应该一听就会入迷。”
残月:“奴婢这就去安排去!”
残月办事很是麻利,再加上说书先生绘声绘色,这书才说上一天就引起了轰动,这个故事成了京中茶余饭后的杂谈。
“这男人也真是狼心狗肺,也真是不要脸。”楚致明在茶楼上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听了个真切,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明明生于富贵人家居然还变着法的骗财骗色,还作贱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样的人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他那正室和他正室所出的儿子也定是不得好死!”
“公子太性情了,这天底下不平之事太多了。”麻六笑眯眯的给楚致明斟酒:“再说了,这说书的讲的只是个瞎编乱造的故事,公子何必跟着走心跟着动怒呢?”
楚致明再次将酒饮尽:“那你是不知道这世人的心远比这瞎编出来的故事更加的恐怖,你信不信,若这说书先生讲的是真的,那这个男人一定比咱们听到的恶一万倍。”
麻六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奴才当然相信,确实如公子所说,人的恶是没有下限的。”
就像你娘一样,佛口蛇心的说要帮我找妹妹,让我帮着针对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可转手却将我妹妹卖进青楼。
这若不是大少奶奶仁善,我的妹妹已经受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所以……我又怎能让你们二房好过呢?
我豁出命来搅和,就是希望能眼前见证你们一家子人仰马翻、不得好死。
“我估计我爹应该就挺缺德的,不然我哪来这报应。”又一杯酒下肚之后,楚致明醉意上涌:“要不是我爹为人阴暗,我怎会错过我最该珍惜的人?我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别人恩爱,你不知道啊,她之前对我无微不至,她时时为我考虑……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楚致远的了,他,他凭什么啊?怎么就让他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呢?”
麻六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公子,事已至此还是莫要纠结,咱们万事都得朝前看。”
惦记大少奶奶?就你这人渣也配?
“不能朝前看,不能……”楚致明打了个酒嗝:“我就不信她的心能这么硬,我更不信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