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忧关切的眼神落在小女孩身上,小女孩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长久以来乞讨为生的她,碰见过很多好心人,可大多数都是给些衣食,连年战乱,大多数人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有谁愿意带上这么一个拖油瓶。
况且她之前还偷了人家玉佩,此时此刻,常年在外乞讨练就的脸皮,也薄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羞愧的滋味。
“你说的是真的?”
轰!
未等小女孩说完,远处就发出轰的一声。
石头被投石机投射而出,砸在东光城墙上,声势骇人,如同天雷降世。
“什么情况,”,李忧看着城北方向,满脸的不可置信。
袁绍今日攻城从正午持续到傍晚,这才不过两个时辰,又顶着夜色攻城?
这帮袁军就不知道累的?
李忧眉头一皱,城北此时的守军并不算多,别说抵挡住袁绍的攻势,只怕能抵挡一时三刻,就已经称得上力战了
没人料想过袁绍这次打仗如此玩命,
不论是攻城还是野战,士气都为第一,接连攻城,士卒得不到休息,士气自然也高不到哪去。
袁绍此举,就是在用河北士卒的性命来换东光一城,
“奶奶的,这袁本初怎么一会神一会鬼的,真令人猜不透!”,李忧恨恨的朝地上呸了一口,袁绍在决策上的反复无常,着实使他吃了一亏,“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去!”
抓起小女孩,李忧径直向自家枣红马跑去,二话不说将小女孩放在马背上,解开系在粮车上的缰绳,翻身上马,就要往南门奔去。
“不要!”,小女孩似乎发现了什么,当即叫喊起来。
嗖~,
一支箭矢急射而出,在空中发出一声音爆,径直扎在了枣红马的马臀上,枣红马吃痛,一声嘶鸣,前脚高高抬起,将李忧和小女孩掀翻在地。
紧急之下,李忧将小女孩用力抱在怀里,跌落马下后,又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才堪堪停下。
“淳于琼在此,贼将休想逃离,还不速速受死!”,
只见一人站在不远处,手持弓箭,见到自己将前方一人射于马下,喜色浮于脸上,搭弓捻箭,就要再射!
“杀!!!”,周围的士卒哪里可能任凭淳于琼冲向李忧,都是举起刀枪,冲向淳于琼,
“草!”,
李忧从地上径直爬起,脸上全是灰尘,根本来不及思考,抱起小女孩就冲向了最近的几所民宅。
若是继续向前跑去,凭他这副身子骨,被追上是早晚的事,但若是进入民宅附近,起码有些遮掩物可以令他暂时躲避。
进入民宅附近的小路极其狭窄,想要骑马入内根本不可能,只要能争取些时间,哪怕不多,也是好的。
“怎么可能!”,李忧靠在一处矮墙后,大脑飞速运转。
他给自己预留的时间,绝对称得上充裕,哪里会有人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即便是李忧敢,刘备也绝不会允许其这么做。
“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冲入城?”
李忧低吼着说道,城北刚刚攻城,他就已经杀到城南了,哪有这么快的!
他连马都没有!
“因为仲简叔叔本来就在城中......”
小女孩有些心虚的开口,落在李忧耳中,稚嫩的声音落在李忧的耳中,如坠冰窖,
一把将小女孩猛地推开,小女孩哪有防备,况且就算防备了,单论力气,也绝不会是李忧的对手。
李忧冷冷的看着她,寒意逐渐充满了李忧的双眸。
“什么意思?”,
李忧不可置信的看着小女孩,
“你说他一早就在城中?”
“我们在全城搜了三天,都没搜到任何敌将,他究竟是如何隐匿在城中的?”
袁绍从东光狼狈而逃,李忧也担心城内可能有敌军遗留,毕竟攻城之日,袁军将领都被吕布灌醉,未必都能跟随袁绍逃回平原。
可城内都搜遍了,也没发现什么,连郭图都是潘凤在郊外抓住的!
小女孩头颅低垂,似乎认识到自己可能害了李忧,
“那日我发现仲简叔叔受了伤,躲在一处草堆中,我就带他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那日偷你的玉佩,也是因为仲简叔叔受了伤,需要买药,可我没有钱......”
“我......”,李忧被小女孩噎的有些不知所措,怪不得怎么搜也搜不到,李忧他们刚入城中,怎么可能比在城中生活了几年的小女孩熟悉东光。
“你为何会帮他?”,李忧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你们认识?”
按理来说,
一个是常年乞讨的小乞儿,
另一个是大名鼎鼎的乌巢酒仙,
这二人怎么看都不像能有交集的样子。
小女孩脸色一凝,缓缓开口,
“仲简叔叔之前就负责东光的粮草,他看我可怜,经常送我些吃食,所以......”
“我去和仲简叔叔说吧,仲简叔叔是个好人,他一定能放过你的”
小女孩似乎觉得自己想到了办法,声音越来越大,吓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