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外围,
甘宁帐中,
此时的甘宁正虚弱无比的躺在自己的榻上,虽然称不上有进气没出气,但苍白的脸色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当然,
这并不是说华佗的医术出了问题,没能让甘宁药到病除,他这副模样,纯属是疼的!
可这又能怪谁呢?
还不是他自己非要装上这么一下,结果被人架在那下不来了,
现在的甘宁甚至觉得他胳膊上的伤还是其次,真正让他难受的,是他嘴里也火辣辣的疼!
咬的太用力了,上下两排牙,几乎没有一个是不出血的!
真疼啊!
“兴霸!”,
关羽坐在甘宁的床榻边上,身为三军主将,自家麾下的将士受了伤,他自然理应在此陪上一会儿,只见关羽悠悠开口道,
“你这次叫阵,虽然落得个负伤的下场,但也算是将我们预定的计划尽数实行!”,
“这箭上有毒,夏侯渊自己定然不会不知,他们又不知道元化先生的医术如何神乎其神,若我所料不差,此时的曹军定然大喜过望,认为你必死无疑!”,
“如此一来,曹军势必放松警惕,虽然过程略有波折,但咱们这瞒天过海之计想来是可以成功实施了!”,
听了关羽这话,
甘宁强忍着痛苦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那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自然!”,
关羽微微一笑,习惯性的将手放在甘宁肩上,这本来是他习以为常的安慰举措,可却直接令甘宁一声嚎叫,险些没直接从床榻之上腾空飞起,
“我说云长将军啊!”,
甘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咱有事说事,能不能别动手啊!”,
“好好好!”,
关羽连忙将手撤回,小心翼翼的看着甘宁,
“是我一时不察,忘了兴霸还有伤在身,还请兴霸见谅!”,
“唉!”,
甘宁生无可恋的躺在榻上,一脸难过,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能倒霉到这种地步,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他负伤就能换来一场大胜,似乎也不算亏了去,
毕竟就像关羽所说,
若是他的负伤真能换得这瞒天过海之计的成功,凭关羽的为人,定然会给他记上一功,
当然,
这都是其次,
只要能攻克樊城,整个荆州战场都会成为关羽北上攻伐曹操的踏板,这才是他们此战最重要的战略意义!
想到此处,
甘宁甚至觉得肩上的伤痛都在不知不觉中缓解了许多,
“云长将军,这汉江的水势现在如何了?”,
“兴霸放心!”,
关羽神色坚毅,目光悠悠的望向帐外,
“我已经派人堵住了各处水口,”,
“只需要再有一次大雨,汉江势必决堤!”,
“到时候,那于禁必为我所擒!”,
......
罾口川!
曹军大帐,
此时的于禁正坐在主位,一脸凝重的看着桌案上的地形图,
他虽然自诩也精通兵法谋略,可终究不是其所长,他真正擅长的,还是屯兵、练兵,现在曹操对他委以重任,让他率七路兵马以解樊城之围,可是让他头疼的很,
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按照曹操的性格,这种时候明明就是应当有他自己带兵才对,
樊城的重要性,身为乱世奸雄的曹操怎会不知,如此重要的城池,却让他于禁来救援,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军令如山,
不管曹操到底在谋划些什么,既然军令已经下,于禁就绝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一阵凉风吹来,帐帘被人撩开,只见夏侯渊三步两步的走近了帐内,去下蓑衣,一脸疲惫的坐了下来,
“妙才将军?”,
于禁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元让将军的伤势怎么样了?”,
“文则将军放心!”,
夏侯渊应了一声道,
“军医说了,我兄长尽管伤势不轻,但终究只是皮肉之伤,虽然出血不少,但未伤筋骨,只要耐心疗养,不会留下什么暗疾!”,
“这样便好!”,
于禁松了一口气,
夏侯兄弟和曹操的关系那是众人皆知,要是随军出了岔子,就算曹操从不责怪他,他心里也始终过意不去,
“今日若不是有二位将军在,恐怕还真要让那甘兴霸在阵前逞威了!”,
“文则将军这是说的哪里话!”,
夏侯渊摆了摆手,
“你我都是主公麾下战将,这种时候,自然应当为主公分忧!”,
“再者说来,那甘宁中了我那一箭,恐怕就要命不久矣了!”,
“哦?”,
于禁明显有些意外的看向夏侯渊,
“我虽然未亲临阵前,但也知道将军射的乃是那甘宁右肩,这等箭伤,似乎并不足以致命,不知妙才将军这命不久矣,又是从何说起呢?”,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