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永昌侯是否已有所察觉。
府中连连遭遇不幸,人事变动原是常有之事,加之白洛行事一向谨小慎微,按理说应无大碍,但她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为何心中如此不宁,对了,世子现在何处?”
她突然想起询问。
“世子带着重礼外出,据门房那边打扫的小厮说,是永昌侯派他去燕王府致谢的。”
最近皇上虽然没有明确释放消息,但为了不便直接向皇后表达感激之情,只好通过王府来传递这份谢意。
“嗯,近期内要尽量避免与其他势力过多接触,别让侯爷看出任何端倪。”
门房是侯爷年轻时候的老仆,根基深厚,不易替换,于是白洛只好在旁边安排了一个打扫的小婢女,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她托腮沉思,内心的烦躁如潮水般涌来,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对面屋内昏黄的灯火闪烁。
“那里是锦琴的住处吧?”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和三婢中的锦琴最为交好。
“是的,锦琴每天晚上都会温习功课。”
听到这话,想到自己也同样难以入眠,白洛决定前往锦琴的小屋。
房间狭小而温馨,几步之内便是一桌、一床、一柜,简单却整洁。
锦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书本中,外面的世界仿佛与她隔绝,那些快速跳动的算盘珠子,在她手下记录着金家最新交付的账目。
她知道,只有不断练习,才能让自己的技能更为娴熟。
如今,侯府的账本管理严格,难以轻易翻阅,因此,白洛收集了姐妹们各自管理的小金库账本,当作练手的材料。
见到锦琴如此专注,白洛不忍心打扰她的学习,直到锦琴终于放下了算盘,她才轻声说道:“你真是个用心的孩子。”
锦琴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猛然站起身,急忙解释道:“在这个府里,能吃饱穿暖已是天大的幸运,奴婢怎敢有一丝懈怠。”
“虽是如此,可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过于操劳可就适得其反了。”
白洛语重心长。
“奴婢明白。”
锦琴素来寡言少语,此刻更是乖巧地收拾起了书本和算盘。
白洛被她的认真逗笑了,轻笑道:“你总是这样,好吧,先去休息吧!”
夜已深,白洛也该休息了,只是心中的忧虑太多,让她难以入睡。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安排锦婳先去休息,自己则偷偷溜进厨房,为陆庭樾熬制了一碗暖胃的鸡汤。
外面的应酬,必然少不了饮酒,一碗热腾腾的汤水,或许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提着食盒,白洛孤身一人站在寒风凛冽的门房外等待。
既然无法入眠,她便决定在这里守候半宿。
随着马车吱呀的响声停下,陆庭樾带着几分酒意踉跄而出。
想必,与燕王府那位机敏过人的三公子交涉,让他费了不少心力。
“爷,让奴婢扶您下来吧!”
尽管心中有些担心会被永昌侯发现异常,但白洛已经下定决心,想要与陆庭樾的关系更进一步。
刘誉见状,见锦婳不在,便默默地退到一旁。
“爷,让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吧。”
白洛几乎是独自承担着陆庭樾的重量,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
“你们先回去,我送世子爷便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洛的命令已自然有人遵从,众仆人闻言纷纷散去,各自休息去了。
一边搀扶着步履不稳的陆庭樾,白洛边走边说:“爷,奴婢为您熬了鸡汤,回到房间喝了,或许能让您舒服些。”
不管陆庭樾现在的状态如何,白洛既然付出了努力,就希望能够得到一些认可。
陆庭樾醉意朦胧,经过一路的颠簸,竟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白洛?”
他的声音模糊不清,这让白洛听着感觉有点陌生。
“是的,是我。我们快到家了。”
伏在白洛那柔韧而充满生机的背上,陆庭樾勉力维系着平衡,每一步都仿佛能感受到自她温热身躯传来的脉脉暖流,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缓缓渗透进他的心扉。
忽然,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驱策着他不自觉地贴近了白洛细腻的颈项,那份渴望源自心底,迫切想要沉浸于她身上散发的每一丝温暖气息。
这份直接而纯粹的接触,让陆庭樾心中涌动起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舒适感,接下来的事,似乎已经不言而喻,两人心中各有灵犀。
只是这周遭的环境……
即便月色撩人,花影婆娑,也难以掩盖这里是户外的事实,让一切显得既刺激又略带尴尬。
“爷,咱们还是进屋再议吧,这儿毕竟……”
白洛的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羞涩,脸颊上泛起了两朵不易察觉的红云,尽管心中已有预想,但她仍旧希望保持一丝女子的矜持与场合的适宜。
陆庭樾却不为所动,他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牵引,未经任何迟疑,直接以一个轻巧的动作贴近了白洛,轻轻咬上了她柔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