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汐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的微笑,柔声道:“感谢各位的理解和支持。如果心中仍有异议,却因各种原因不便此刻离去的朋友,那么,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自然会渐渐疏远,无需勉强彼此。姐妹们,请享受已经准备好的精致茶点,让我们重拾欢声笑语,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
随着吴汐的话语落下,贵女们仿佛得到了释放,纷纷散开,宴会再次充满了愉悦的交谈与笑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繁华。
在这片和谐的氛围中,吴汐轻移莲步,走向角落里显得局促不安的妹妹吴敏,她轻拍妹妹的肩,声音温和却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血浓于水,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而你却在此刻袒护外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行回房,深刻反省;二是我代你禀报母亲,由她来决定你的惩罚。”
言罢,她目光如炬,直视着妹妹,等待着答复。
吴敏低下头,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相互纠缠,声音细若蚊蚋:“我……我愿意自己回房反省。姐姐,我没有恶意,只是一时之间,被杨溪雨的言辞所迷惑了。”
面对妹妹的悔意,吴汐的声音虽略有缓和,但仍不失严肃:“对于你对慕容枫的心意,我并非毫无察觉。但是,提出婚约的是我,这段缘分理应归属我。你的人生路上,定会有属于你的美好姻缘。作为姐妹,如若心中真有深情厚谊,就应当断绝那些非分之想。”
吴敏闻言,脸颊更添一抹绯红,羞愧与自责令她头埋得更低了。
见状,吴汐语气稍显温柔:“你先回房吧,静下心来好好思考。”
吴敏连忙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现场。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白洛缓缓走近,她的嘴角努力扯出一丝苦笑,对着吴汐歉意满满地道:“让你为难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吴汐轻轻摇头,握住白洛的手,安慰道:“别这么想,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随后,她拉着白洛,一同走向园中一个静谧的凉亭,两人坐下后,吴汐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实际上,我还应该谢谢你。”
白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这话怎么说?”
吴汐轻叹一声,目光悠远:“慕容枫的父亲是一名平凡的教书先生,为了供他读书,几乎倾尽了全家的积蓄。幸运的是,慕容枫勤奋刻苦,从县级学府到州府,再到国家的最高学府——国子监,他一步一个脚印,最终取得了功名。然而,因为他出身寒微,既无权势背景,家境亦贫寒,所以在众人面前,总是显得格外朴素。”
“他曾希望积累足够的钱财后再考虑婚姻大事,但依靠微薄的俸禄,何时才能达成心愿?双方父母的期待与岁月的催促,使婚期不得不定在了今年。京城之地,寸土寸金,哪里是我们这些寻常人家所能负担得起的?婚礼所需的新房,是由父亲出资置办,而大部分的彩礼,也是父亲为了保全面子,私下里悄悄资助给了慕容枫。”
说到这里,吴汐的目光轻轻掠过园中那些珠光宝气的贵妇少女,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意,低声道:“在这里,很多人与我不过点头之交。或许,在那些看不见的角落,正有人暗暗嘲笑我‘下嫁寒门’,认为我贪慕虚荣,嫌贫爱富呢。”
白洛闻言,不由自主地紧握了一下吴汐的手,眼中满是理解和同情。
在这个充满利益与算计的世界里,她们之间的这份理解与支持,显得尤为珍贵。
今日之事,恰如一面明镜,映照出人心幽微,正好提醒那些眼中唯有门第高低、出身贵贱之分的所谓“朋友”,日后无需再与我假意寒暄,维持那脆弱的交情。
早早划清界限,我自独行于风雨飘摇的独木桥上,她们继续她们风光无限的阳关大道,纵使我某日陷入困境,衣食无着,亦不会向她们卑微求助,更不会让乞讨的身影出现在她们华贵的门槛之外。
话虽如此,但若有一日慕容枫真能一飞冲天,功成名就,那些曾远离之人也休想轻易再次贴近,分享半点光芒。
吴汐的话语字字恳切,情绪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激愤,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震颤,显得格外坚决。
一旁静默倾听的白洛,眉头微蹙,目光低垂,轻声细语,似乎是在自语:“我们女子的命运,终究与男子不同。如同百里公子,尽管出身贫寒,却能够依靠自身的才华与不懈奋斗,在这世间搏出一番天地。而我……”
说到此处,白洛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她缓缓低下头,不再言语,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重负压在心头,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见状,吴汐满是惊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与关切:“你怎么了?以往那个不屈不挠、坚韧无比的白洛,怎么突然说出这样消极的话语?”
吴汐的话语中带着温暖,试图唤醒白洛内心的斗志。
白洛紧握吴汐的手,那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的声音细若蚊呐,仿佛这番话只愿意与眼前的挚友分享。
“此言,我只对你一人倾诉。虽说我如今获得了自由之身,世子也承诺帮助我恢复平民的身份,让我成为他名正言顺的侧室,但这一切似乎已经是我命运的极限。想要在这基础上更进一步,就如同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