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本想拒绝,但一想到这古台刚立下了大功,这么做未免会让人寒心。
那就只能装模作样的见一面再说吧,晾这小部落的祭司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到时再杀也不迟。
“那就把他带过来吧。”
片刻后,古台扶着一位满头白发,形销骨立,身穿长袍的老者走进了屋里。
这位老祭司来前,应该是特意梳洗过的,但屋内众人还是闻道了一股腐臭味。
老者轻轻推开古台搀扶的手臂,用力挺起自己的胸膛,颤颤巍巍的站在屋子中间。
老者并没有躬身行礼,而是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秦平及一干将领,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搞得屋内众人莫名其妙。
有将领刚要出声训斥他的无礼,谁想这老者望向秦平,直接开口道:“我能否与大人单独详谈。”
声音中气虽略显不足,甚至是生涩,但却能听出是地地道道的大秦京城一带的方言。
屋内众人异常惊讶,纷纷交头接耳。
“怎么,大秦军士现在这么胆小吗?还怕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吗?”老者再次开口道。
“哈哈哈,老先生说笑了,只是在茫茫沙漠,初闻乡音,将士们很意外罢了。
你们都先退去吧,我要与老先生详聊。”秦平摆摆手制止了将要发怒的将领们,笑着说道。
定西军诸将,纷纷离开了屋子,古台原本还想停留在这里,也被阿木一把拽出去了。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了秦平、赵子寒、杨宇文、马方以及老者五人。
老者望着秦平身旁几人,没有说话。
“老先生放心,这几人是我最值得信任之人,无需隐瞒什么。”秦平说完后,几人看向秦平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感动。
“恐怕是因为你修为太低,怕我老头子暗算你吧。”老者调笑道。
秦平看着老者,笑而不语。
“据我所知,长河部落之人是不能离开沙漠的,不知老先生那口地道的秦国方言从何处学来?”杨宇文适时的开口询问道。
老者没有开口,只是说道:“大秦也是礼仪之邦,难道让我老头子一直站着回话吗?”
一旁的赵子寒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动,却见一个椅子已经置于老者身后。
老者赞许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坐了上去。
这让赵子寒很不爽,这老者居然比自己还能摆谱。
老者靠在椅子上,惬意的呼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是长河部落之人,可不代表我一直是啊。
你认为从哪里可以学到这么地道的方言?肯定是在大秦京城啊。”
屋内众人大惊,马方将军更是脱口而出道:“你是秦人?”
老者没有否认,只是苦笑道:“至少六十年前是。”
“老先生这话,却着实让我等不明白,还望详解。”杨宇文追问道。
老者这时仔细看了看杨宇文,颤抖着询问道:“天枪杨文,是你何人?”
杨宇文惊讶道:“那是在下大伯,不过六十年前就不在了,您认识他?”
老者没有回答杨宇文的话,而是看着赵子寒说道:“书院剑阁出来的?怪不得脾气这么臭。”
不理会赵子寒的怒目,老者又看了看秦平与马方道:“年轻真好啊。”
在众人都急得抓耳挠腮时,老者看着屋顶,悠悠的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不待众人反应,老者便娓娓道来。
九十年前,也就是大秦历2900年。
京城有一户普通农家,生了个儿子,为了好养活,便给他取名叫做石头。
这小石头自小就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同龄人玩耍。
他的修炼天赋虽然不行,但却对天闻地理,日月变换非常感兴趣,最喜欢的就是夜晚看星星。
六岁那年,书院的一位大人物路过此地,发现了他的这个与众不同,就将他带到了书院,并收他为自己的弟子。
在书院学习的那些年,应该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他经常跟随老师乐此不疲的穿梭在天问大陆的名山大川间,在书房里尽情翻看着数不尽的关于天闻地理的书籍,躺在屋顶自由的观看天地变换等。
可惜,他的天赋实在有限,多年学习始终没有什么大成就。
可人长大了,总得要自力更生,而他自小性格孤僻、不善言辞,很难找到好的差事。
他的老师看其多年任劳任怨的份上,生平第一次利用关系,给他在书院谋了份助教的差事。
他虽不喜交往,但在书院多年,还是交到了几个好朋友或者说好兄弟。
一个喜欢用剑的,整天面无表情的木头人,一个喜爱用枪的,经常故作老成的少年,一个腰胯长刀,喜欢排兵布阵的顽皮少年。
老者说道这里,屋内几人都看着自己的装扮,心说这老头不是在现场瞎编的吧。
在这几个狐朋狗友的怂恿下,他居然追求到了一位女武者,一个同样来自大秦普通农家的女孩。
不知想到什么,老者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本以为这辈子,自己就会在书院里教书育人,与相爱的人携手共度余生,可偏偏天不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