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娘子？”
听到杨老婆子说出这个熟悉的名字时，众人都大吃一惊，不禁面面相觑。
“杨婆婆，你女儿多大年纪？你说她是你捡来的，那你可找过她的亲生父母？”林溯追问道。
“我女儿……已经二十多了，不过她长得年轻，化个妆之后更不显老，跟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杨婆子忽然有些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孩子扔了就扔了，我捡来抚养已经是我大发善心了，我为什么要去找她的亲生父母啊？”
“这江州到底有几个如梦啊，这是很常见的名字吗？”佩玖侧头看向李执象，“这死者也叫如梦……是巧合吗？”
“不知道……”李执象只能困惑地摇了摇头，哪怕真有两个如梦，目前他们对玄天会那个如梦还一无所知，这具身份不明的白骨就更难捉摸了。
“怎么了，大人？我女儿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杨婆子疑惑地问道。
“杨婆婆，您说您女儿是捡来的，那她身上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物件？”佩玖好奇地问道，“比如金锁啊，玉佩什么的……”
“这位小姐，您是话本子看多了吧，老婆子我哪能捡到这样的孩子啊？”杨婆子摇了摇头，“穷人家的孩子哪来这些东西，她身上除了个破布襁褓以外啥都没有，就扔在河边。而且当时是大冬天，要不是老婆子我眼尖发现了她，她早就没命了……”
“好吧，杨婆婆，你先回去吧。”李执象觉得暂时问不出什么了，“节哀顺变，你女儿的事我们会尽快调查，找到真凶，到时候再通知你吧。”
“大人呐，老婆子我时日不多了，就想着能找到这个凶手，为我女儿报仇，否则死不瞑目啊！”杨婆子又跪下磕了个头才离开，看来她对女儿的感情不似作伪，只是这死者当真是如梦吗？感情好的姐妹，借个衣服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吧，佩玖这样想着。
“别急，一会那晚香楼的姑娘也要来呢。”林溯提醒道。
很快，名叫红杏的女子被带到了县衙，尽管名字取得娇艳，可她本人姿色平庸，却有种清冷的气质，佩玖注意到她的头发盘了起来，这说明她已是有夫之妇。
“民民妇红杏，见过大人。”红杏不卑不亢地行礼道。
“红杏，听说你是在晚香楼里……”
“回大人，那是之前的事了，如今民妇已经赎身从良，前几天刚嫁人。”红杏纠正道，看来她很介意提起从前的经历，不过这也无可厚非。
“本官知道了，但本官今天找你来是为了晚香楼里发生的命案……”李执象继续问道，“你可认识楼里一个弹琵琶伴奏的名叫如梦的女子？她有个六十岁的老娘，据说她美貌非凡，却经常蒙着面纱，平时不接客。”
“如梦？”红杏的眼神微闪，“她被杀了？”
“你先说说认不认识她……”
“自然认识，不过……”说着红杏忽然皱起了眉头，“她虽然整日戴着面纱，但我私下里撞见过她一次……她其实，早已毁了容，满脸都是疤痕……”
“什么？”佩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透过白骨上确实看不出毁容的痕迹，“你是什么时候看见她毁容的？”
“大约去年吧。”
“她有说过……自己的事情吗？”
“这我不知道。”红杏摇了摇头，“她平时也不爱跟我们说话，也就是见到了会打个招呼的关系而已。”
“那你可知道晚香楼还有一个爱穿紫衣的花魁？”李执象又问道，直觉告诉他这两个如梦之间总有某种联系。
“不错，是有这个花魁，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她只在我们这里待了几个月，后来听说是去省城了。”
后来如梦娘子可不止在江州发展，她还去了京城，可惜并不知道她是何时加入的玄天会。
“那如梦娘子长什么模样？”佩玖继续问道。
“如梦娘子？”红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那花魁可不叫如梦啊，我不知道她本名叫什么，但程妈妈给她取的花名叫牡丹，要说长相嘛……说实话还不如我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拉拢的程妈妈，让她当了头牌。”
程妈妈就是晚香楼的老鸨，她的丈夫就是酒楼主人，这两人目前都行踪不明，有重大作案嫌疑。
“怎么感觉跟我们见到的如梦娘子不一样？”林溯疑惑地看了一眼佩玖。
“啊，我想起来了！”这时红杏忽然说道，“这牡丹好像有个什么养颜秘方，据说是得了仙家真传，可我也没亲眼见她用过，或许是因为这个程妈妈才对她另眼相看？”
“好吧，或许如此。”李执象又换了一个话题，“那你可曾听说过玄天会？或者见到你们程妈妈和老板跟玄天会的人接触过？”
“玄天会在江州谁不知道，”红杏显得并不意外，“观尘真人可是活神仙，许多人都买过他的符咒吧……你要问程妈妈，她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求神拜佛也多，我们楼里应该也买了不少符咒吧。”
“她没有跟玄天会的人直接接触过吗？”
“啊对，有段时间楼里闹过鬼，所以程妈妈请了玄天会的人来做法事，在楼里进进出出的，搬了好些东西，还把一个房间给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