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里,
楚橙拿了合同,居然没看到那一张冷唳的脸。
她再次堂而皇之的推门离开,更在一群秘书的呆愕目光里从容走进电梯。从容的像是这家公司的主人,唯我独在。
站在电梯里,楚橙吁了口气,一丝若隐若现的琥珀香,再次缭绕在唇齿间,她微微一愣,抬手抚过嘴角,放下手,再深深的吸一口气,发现这一丝琥珀香依然存在,就像附着在自己唇上似的。
指腹狠狠擦过艳若鲜花的唇瓣。
应该恨他,怎么能和他发生这样的事?
柔软的唇瓣被她粗暴的手揉搽得生疼。
她讨厌他的气息,尽管气味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更讨厌他了,她不想沾染他的任何东西,包括味道,因那不属于自己!
想到此,她开始愤怒,开始不停的用手去蹂躏她娇嫩的唇,反复磨擦,直到唇瓣开始红肿,渗血……血沫蹭在她苍白的手指上,疼意顺着她的神经细胞传来,她才停下这个疯狂的擦唇动作。
舔舔唇角,疼痛蛰得她缩了缩舌头,她知道唇瓣破了。
一口集聚在胸口的气息才缓缓散去。
夕阳西下。
楚橙开着敞篷车去接小笼包,坐在车上,小笼包盯着她红肿的唇看了半天,问,“妈咪,你的嘴唇被蚊子咬了?”
“蚊子?”楚橙一听,握着方向盘的手都顿了下。
“一只可恶的蚊子。”楚橙咬咬牙。
小笼包还是天真的昂着头,眨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道,“我还以是被哪个小鲜肉给啃了呢?”
“胡说!”楚橙扭头瞪了后座上的小笼包,“怎么什么都敢想。”
“一会儿安娜阿姨问你,看你怎么办?”小笼包揶揄妈咪,“小鲜肉的味道好歹比蚊子香香!”
“我一会儿说你啃的!”她赌气的看了儿子眼,一边打方向盘。
“妈咪,你不能……污儿子清白,我以后还要娶老婆!”小笼包梗着脖子用力的争辩,说完,扭过头,望向窗外。
他生气了,一边嘟嚷,“老母牛想吃小嫩草!”
噗的,楚橙笑了。
扭头的小笼包也悄悄笑了,妈咪开心才重要。
几分钟后,小笼包将小肉手搭在小肉腿上,一本正经的抬头道,“妈咪,你是不是寂寞太久了,该找个人嫁了,我保证不当拖油瓶。”
“我嫁人,谁管你?”她问儿子。
“你有抚养我成人的义务,可以每顿偷偷的塞我鸡腿!不被后爹发现!”小笼包挺直小胸脯,“我顶多算廉价的陪送!”
“你以为你是小白菜?”
楚橙又笑了,儿子是自己的开心果。嘴咧开,丝的,唇上一丝痛意袭来,她赶紧收了笑容。
“还有,我会永远保护妈咪!”小笼包拿起肉乎乎的小拳头,轻砸向自己胸口。
楚橙心慰的望着小笼包,“你想要什么?”眼睛顿
然一片如春风十里的温柔。
“最新版,打怪最厉害的变形金刚,和电影的那个一模一样。”小笼包白净的小脸上笑得很甜。
“好。”
“妈咪,那个书店出售最新版的变形金刚。”小笼包熟练的指了一家装潢不错的书店。
车子嘎然而止。
小笼包跳下车子,熟练的推门而入,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一件最新变形金刚—鳄鱼龙,结果就在楚橙结帐等找零钱的时候,她随意一瞥,就瞄到一位背影纤细的女子正在认真的低头挑书,头发微黄,脑后只扎了一缕丸子头。
这个形象太熟悉了,太像姐姐了?
那个女人罩着一件白色的风衣……
她已经有六年没有见过姐姐了,嘴唇激动了好久,这时售货员道,“小姐,这是找您的钱。”
“好。”楚橙接过钱,等她再一转身,却发现刚才伫立在书架前看书的女子不见了,恍若一梦,眼眶中有一丝湿润盈过来,但她赶紧眨眨眼睛,湿润退去,留下一片清白。
那个女子离开了。
她叹了口气,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姐姐怎么可能来这里?姐姐六年前就不见了。
晚上回到家,站在客厅窗前,楚橙有些失神,脑海中依然回味着书店那一道纤细的身影,一缕丸子头……还有自己的唇……
安娜将菜端到桌上,看了眼发呆的楚橙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今天
你都吓死我了!也不带包包和电话?”
“我没事。”
“你应该住院。”安娜嗔怪。“更不应该从医院跑了,万一出点事儿……”
“我不会有事。”楚橙争辩着,“我明天一早会去办出院手续。”
“你,真是!”安娜知道劝不动倔强的楚橙。
楚橙转身,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饭菜香气。
三个人围桌而坐,安娜看到楚橙吃一口菜时,连吸了几口气,她仔细一看,就发现楚橙的唇瓣肿了破了,她神秘的笑笑。
看到好友奇怪的笑,楚橙停下夹菜的动作问,“你笑什么?”
“你谈恋爱了?”
楚橙摇头。
“你毁灭证据的本领不高。”安娜笑着拿筷子戳戳她唇角的方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