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匆匆进入一家药材铺子,购置了些药物后又匆匆离开。
“哎,你说这张铁柱干嘛呢,最近来药材铺子这么勤快?没听说他家有谁生病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啊,那天经过那个姓白的猎户家,救下了白老太呢!”
“嗳?!真的?快跟我说说……”
“你问我可是问对人了,来,我跟你说……”
两个碎嘴的婆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让这个安静的诡异的镇子和街道有了些许人气儿。
换了身衣服并改换了容貌的乌惜文和明之武二人,此刻就坐在隔壁凉茶铺子里喝茶。
爱好八卦也许是全人类的天性,随着那个婆子绘声绘色的描述,他们也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听得入了迷。
“哎,你说那姓白的猎户到底去哪了呀,就这么把他老子娘抛下,再也不回来了!”
“那谁晓得。嗐,叫我说,这白老太也是命大,听说被张铁柱救下来的时候,已经饿了好几天了,差点儿就归西了!”
“咦~这么说,那白猎户恐怕不是个好东西,他才离开几天?听人说前两日还在后山见过他呢。”
“那可不,当儿子的才离开两天,那老太太怎么可能饿成那个样子,虚弱的都要死掉了。这白猎户,我看也是个心黑的。”
“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生养自己的老娘,那可是要遭报应的!”
“嘘嘘,遭不遭报应的咱可不敢瞎说。亏得他是外乡人,走了也好,免得留下来带累咱们。”
“你说得对。叫我说,当初就不该留下他们母子,看这平白无故的,牵扯出来多少事儿。”
“就是就是,咱们镇子向来都没有人长留的,就这傻大个儿还说以后要在咱们村生活——走了也好。”
最后四个字,这婆子说得极其轻微。
“就是可怜了张铁柱,给自己揽下个苦差事。”
“那可不!那老太婆可是又聋又哑,还是个瘸子!你说这张铁柱咋这么想不开呢?”
这婆子说着说着还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大腿。
“嗐,瞧你说的,那有什么办法。他那天自己进去救人的……”
不知不觉间,乌惜文和明之武都灌了一肚子茶水,不得不暂时放弃八卦,结伴去如厕。
“他*娘*的,真爽啊!”
卸完存货,明之武顿时一身轻松,忍不住又开始脏话输出。
乌惜文解决完出来,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
“嘶——”明之武捂住额头,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对嘛,这才是他所熟悉的乌惜文。
“嘿,老乌,看来你这会儿心情也不错嘛。”
闻言,乌惜文挑了挑眉。
明之武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自己捂着额头的手,颤抖着声音道:
“你,你洗手了吗?”
乌惜文扬了扬眉,笑容灿烂。
“你说呢?”
明之武看看他身侧刚刚关上的茅厕门,又看看两人此刻所处的位置,登时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可恶!”
“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能忍住,不洗手就敲我额头?”
明之武要气炸了。
“……”乌惜文的笑容有一丝僵硬。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不仅不以为耻,还得寸进尺地伸出手,又摸了摸乌惜文的头。
“不错,手感甚佳。”
“!!!”
“乌!惜!文!”明之武的声音像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样,他抓住乌惜文正要放下去的手,放在了自己刚刚使用的地方。
乌惜文的脸色登时变了。
他一把挣开明之武的手,慌忙冲向客栈的后厨。
明之武嚣张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很会摸吗?怎么不继续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乌惜文一边疯狂地拿猪胰子洗手,一边恶狠狠地想:
这次算我失策,明之武,你给老子等着!
猖狂大笑的明之武突然感觉身后一凉,他停下笑声,摸摸后脑勺,回头看了看,以为是自己搞错了,便没当回事。
“够了够了,别搓了!老乌啊,你再搓下去,手都要掉皮了。”
明之武很快把刚刚的事情丢在一边,挤到乌惜文身边,也要洗手。
看到乌惜文手都变红了,他连忙制止。
“哼,你懂什么。”
乌惜文起身,拿过一旁的抹布擦手,一边擦一边道:
“这是热水泡的,哪里就是我搓的了。还叫什么‘之武’,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干脆叫‘「武之」无知’算了。”
恍若醍醐灌顶,乌惜文一下子明白过来。
他扔下抹布,抓着明之武就跑。
“哎,哎哎——你干什么,放开我,这突然要带我去哪儿啊!”
明之武口中叫喊着,却并未挣扎,任由乌惜文拉着他,一路把他带到了刚刚喝茶的摊位。
明之武惊讶地看着他。
“不会吧?刚刚才放过水,你就又想喝了?这家茶水这么合你胃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