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更深露重。
墨柒本就是强撑着在参与讨论,目下见哥哥墨白已安然无恙,众人也已没有了被追杀的困扰,强打起来的精神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瓦解,逐渐崩溃。
几位男子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几人对接下来要如何行动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墨柒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她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却仍然挡不住越来越浓厚的睡意。
“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神医刚刚说的,由他先把这两人带回去仔细审问,我和明之武再去那太守府探查一二……”
经过一番商议,乌惜文一锤定音,墨白对此也没有异议。他正要回头问问墨柒的意见,却突然听到“咚”的一声,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栽倒在地。
明之武吓了一跳,墨柒刚刚还好好的坐在他旁边,下一秒却突然身子一软歪倒在地,把他都吓懵了。
好在未已反应迅速,在墨柒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坐在她另一侧的他急忙伸出双手,把她抱了个满怀。
只是,墨柒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这一倒下的冲击力可不小。未已接她的这一把,在场几人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众人顿时都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明之武和乌惜文看着未已的目光像在看着一个悍不畏死的勇士,满眼钦佩,一脸敬畏。
未已的手臂确实有些脱臼,他疼得嘴唇发白,却强忍着没喊出声音。
墨白急忙冲上前,从他手中接过墨柒,压低了声音满怀担忧地看着他:“阿未,你还好吗?”
未已摇了摇头:“没事”,昏暗的天色下,众人都看不清他煞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
“小柒没事,只是伤口崩裂了,今天又太累,身体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他刚刚接住墨柒时便趁机为她把了脉——虽说左手脱臼了,但好在右手还能用。
知晓墨柒并无大碍,只是累极了睡了过去,几人都稍稍放了心,担忧的目光又落在未已的左手上。
未已右手抬起,动作极快地在自己左手手臂上动作了一番。
乌惜文明之武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未已便已经收了手。
墨白寻了处还算平整的地面,把墨柒安置好后便立即奔向未已,一脸担忧地急切道:
“阿未,你如何了?”
暂时封闭了左手的痛觉,并简单固定了一番,未已觉得好多了:“没事了,待明日我再行一次针即可。”
墨白抿了抿唇,一脸不赞同。他沉声道:“你如今伤了手臂,动作起来自然不方便。不如让我来帮你正骨吧。”
俗话说“医者不自医”。虽然未已医术绝群,医好一个小小的脱臼于他而言不在话下,但是毕竟伤在他自己身上,他如今另一只手又受了伤,给自己诊治起来自然是有诸多不便。
墨白忧心如焚,想要直接上手又怕弄疼了未已,站在原地很是踌躇了一番。
“竟然已经这么晚了,”乌惜文像是才注意到天色已晚,慨叹一声后对正在对视的墨白二人道:
“不如我们先回客栈吧,这里黑灯瞎火的,也不好医治不是。”
“是啊是啊,墨兄,即使你要帮神医医治,也得先找个明亮的地方吧。”
明之武在一旁附和,随即抬起刚刚被自己扔到地上还踢了几脚的黑衣人扔在背上,像是背一头待宰的野猪一样,头也不回地道:
“我先去前面开路,墨兄你们随后跟上就行。”
乌惜文对着墨白和未已说了一句:“那我们便先回去了,至于这个疯婆子,”他用脚尖指了指昏死在一旁的韶三娘:
“神医如今伤了手臂,怕是不方便继续带着她了,那便由我把她带走吧。”
墨白深深地看了一眼乌惜文:“那便有劳乌兄了。”
“墨兄客气,”乌惜文找了根藤蔓,把先前被自己扔在地上的“累赘”——另一个黑衣人和地上的韶三娘牢牢地捆在了一起,而后一把将他们拎了起来,仿佛毫不费力的样子。
“神医和墨兄,你们尽管放心,我一定把这两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客栈。”
墨白起身,郑重地向乌惜文鞠了一躬:“多谢。”
乌惜文笑了笑,摆摆手说不必。随即提着两个大活人,步履轻松地去追明之武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墨白不禁对未已感慨:“这位乌兄,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未已也笑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他二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一阵冷风吹来,未已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阿白,我们也快走吧。”
“好。”墨白点点头,抱起地上还在沉睡中的墨柒,对未已道:
“我走慢一点,你跟着我,小心扯到伤口。”
未已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心中忍不住默默腹诽,他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不知道这个吗?
走了没两步,墨白的声音又传来:“怎么样,脱臼的地方是不是很疼?”
未已用自己完好的右手扶了扶额,再度无奈的解释:“我已经封住了左手的筋络,感觉不到疼痛了。”
“那就好。”墨白嗓音低沉,抱着墨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