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办公室,白筠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戴眼镜。
笔直的大长腿轻轻一迈,从风中走来,邪魅又帅气。
白筠月垂下视线不去看他,老老实实跟在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走过去就是一顿训,“你说你怎么回事,奶奶不是让你带着月月一块来吗,你把奶奶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白筠月微微抬眸,视线跟时舒尘交汇。
时舒尘没刮胡子。
这么讲究的一个人,居然就这么“邋里邋遢”出来了,要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
好在也不明显了。
男人目光灼灼,享受女人那抹慌乱,淡定错开视线。
老太太在两人之间徘徊,时舒尘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奶奶,我错了,这不是千里追妻来了吗,您看,我胡子都没时间刮。”
啊呸。
白筠月心里忍不住吐槽。
以往都是她帮她刮的,今天没人帮了,分明就是懒。
时舒尘一笑万物苏。
白筠月那点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的,扬唇,朝白筠月走过来,“早上见你没吃多少,饿不饿?”
撸发丝的动作习惯而然,白筠月微闪,“你有透视眼?见得着才怪了。”
时舒尘低头,轻哄,“还生气呢,老婆我错了。”
“走开,凑那么近热死了。”
白筠月压低了声音,轻轻撞开他,看似挺生气的。
顾忌着场所,白筠月不敢在老太太面前太放肆。
“佛门重地,老婆,动手动脚是不是不太好。”
白筠月,“……”
还是当他透明吧,这样能少生点气。
有了之前的做法阴影,白筠月恐惧这
种场合,“奶奶,这次不会还要往身上砸花生吧。”
老太太看两人互动,说不上亲密,但也看不出问题来,会心笑道,“不会了。”
佛堂宽敞威严,老太太为首跪在第一排,白筠月跟时舒尘跪在第二排。
白筠月诚心诚意拜了三拜。
时舒尘就没那么上心了,这种东西太迷信。
他端详着白筠月,“你刚刚求了什么?”
白筠月抿嘴,很敷衍,“没什么。”
“明明就有,我看到你嘴唇动了,就是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白筠月斜瞪他一眼,无语,你要知道我在说什么就不会问出声了。
她希望曾婧妤余生能够幸福安康。
杨呈椿说他已经找好了律师。
事情进展这么顺利,白筠月觉得不太对劲。
真正的内幕还是时舒尘透露的。
“杨叔答应出面请律师,让杜那个什么的没有翻身余地,但是呈椿必须在三年后掌管杨氏企业。”
“为什么是这个条件?”
白筠月主观以为肯定是什么不准再见曾婧妤,不准跟她再有瓜葛之类的。
时舒尘敲了一下她脑袋,“别看那么多脑残小说。”
都是洗脑的玩意。
腿长在杨呈椿身上,手机在杨呈椿手里,他要真想接近曾婧妤,杨父哪有遮天的本事。
白筠月不情愿地撇撇嘴。
不得不承认时舒尘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时舒尘太直接,白筠月觉得自尊心有被伤到。
态度就不是很好,“那为什么是三年?”
时舒尘扑哧一下,接收到一道警惕目光,赶紧憋着。
“三年后杨叔正式退休啊。
”
这是什么白痴智商问题。
还是白筠月这么有名的教师问出来的。
一点都没辜负这姓氏。
白筠月还真没想过是这层意思,她的理解里,私企高层一般都是干到不想干那一天,哪说什么退休不退休的。
农民七十好几还去做建筑工呢。
白筠月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鄙视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不同时舒尘计较,反而有点同情杨呈椿,“三年说长也不长,呈椿要接手现在就得学起来吧。”
提到这个问题时舒尘也不轻松,“是要开始学了。”
“那酒吧那边怎么办?”
“看他怎么调度吧。”
俩人窃窃私语,老太太跟老和尚说了半天都没注意到他们这边。
佛学枯燥无味,白筠月跟在后面,时不时哈欠连天。
想玩手机吧,又觉得在这种场合显得不诚心。
不玩吧,自己实在坚持不住。
后面大师给了老太太一个盒子,祝愿她早日得偿所愿。
白筠月一听,来精神了。
得偿所愿。
老太太的愿无非就是曾孙子。
指望池嘉陌那刚成年的小子是不太可能的。
老太太把所有希望压在她肚子上。
白筠月捂着肚子,备受压力。
寺庙翻修了,老太太还没游历过,是以老方丈又带着她去旁边。
又是一个阶梯。
白筠月感觉后脚跟已经磨出水泡了。
可是又不能扫大家的兴,她就故意放慢了速度。
这一张嘴,时舒尘忽然回头,把她抓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