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气凉冽,白筠月被盯得浑身发虚。
果然不能信池嘉陌那个臭小子。
亏她还给他生活费,结果这小子转眼把她抖落出来。
池嘉陌可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是没跟时舒尘说了,他跟阿克说的。
所以白筠月气他的同时更怪自己大意。
这个样子也不用逼问什么,时舒尘看得出这事八九是真的。
“我要你亲口说他找你什么事。”
白筠月抓紧安全带,酝酿了几秒钟,鼓起勇气,“时舒尘,我们这样藕断丝连不合适,离婚就该有离婚的样子。”
“我们还没离。”时舒尘纠正。
声音中压着怒气。
白筠月发现他现在很容易生气,自己还有点害怕,都怪离婚,大家都变了。
她无畏多说,时舒尘都知道了,还说什么。
刚才的饭局,白筠月的心思都在怎么凑钱上,现在一样,没有精力跟时舒尘周旋。
白筠月不说话,时舒尘猛地踩动油门,这一路直接回了锦园。
时舒尘动作粗暴,把白筠月拽拉进卧室,双手固定着身下的人儿。
白筠月真怕他做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来,这里可没有衣服给她换。
“好,我说。”
白筠月吼声发泄。
她现在联系不上曾婧妤了。
要是杨呈椿还是曾婧妤的男朋友还好办,现在不是了,白筠月没有道理请他帮忙。
时舒尘大动肝火的气势总算弱了点。
“所以,他不仅要教育机构,还要500万美金。”
“嗯。”白筠月嘟嘴,别说500万美金,就是5万块钱,她都拿不出来。
“这事交给我处理。”时舒
尘松开她,并肩躺在床上,理由让白筠月无法反驳,“事情也算是我惹起的,我有责任。”
白筠月不吭声,她从不怀疑时舒尘的实力,而且通过时舒尘,说不定能更快找到曾婧妤。
卧室还是熟悉的卧室,格局都没有变,可是俩人却回不去了。
白筠月就这么淡淡看着,这间屋子里,她跟时舒尘缠绵,她给他念情书。
即便时过境迁,情书上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实意的,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感情的冲淡改变。
时舒尘侧脸,发现她神若游离,靠近,温热的鼻息一阵一阵,喷打在白筠月脸上。
“时舒尘。”白筠月呆呆地开口,“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时舒尘僵硬了下,闭上眼,继续嗅她的芬芳。
“时舒尘,你是不是有苦衷的?”
白筠月终于望着他,她不是感觉不到,时舒尘对她的关心,在意,是藏不住的。
可即便如此,为什么还非要离婚不可。
难道这么久以来积攒的感情还不足以齐心协力共同面对一切风雨吗?
白筠月想不明白,时舒尘却不敢正眼看她,虚虚地避开视线。
“没,没有苦衷。”
“那就好聚好散吧,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纠缠了,时舒尘,我会把你珍藏在回忆里的,以后,大家就做熟悉的陌生人。”
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白筠月平了下心绪,正要起身,时舒尘忽然把她压下,深情款款,“筠月,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说好一起到白头,说好不让她流眼泪,说好一切的一切。
白筠月摇头,真正错在于自己,没有意
识到誓言成了谎言。
时舒尘不抽身起来,白筠月也不挣扎,俩人就这么和平窝着,曾婧妤有消息了。
阿克不愧是时舒尘的心腹,办事效率远高警察一筹。
时舒尘神色凝沉,白筠月轻轻扯了一下他衣角,“阿婧在哪?”
时舒尘神色复杂,“她被骗去了缅北。”
缅北,是一个几乎可以跟地狱划上等号的地方,人人闻之丧胆。
白筠月对缅北最熟悉不过了,以前在乡下,时不时听邻居八卦,说谁家的谁谁谁辍学跟人去缅甸做生意了,之后再没回来过。
谁谁谁又被掏了肾,尸身七零八落。
那是人间炼狱,政府都鞭长莫及的地方。
时舒尘见白筠月吓得脸色虚白,不敢往下说,拥她入怀。
“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但是筠月,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被骗出去的人,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就算回来,也成一具骷髅了。
光有钱不行,有权也不能百分百保障相安无事,去那种地方,缺不得随机应变的本领。
白筠月咬唇点头,她想过无数个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曾婧妤有一天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国。
“时舒尘,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嗯,我尽力。”
……
缅北是真的黑暗,即便是舒尘派出了大量人马,结合警方,依旧没有曾婧妤的半点消息。
时间拖得越久白筠月心里越着急。
以至于曾母来的时候,她差点说漏嘴。
曾母精神暂时稳定了,是杨呈椿之前专门安排医疗专家为她诊治才有的效果。
“月月啊,我这联系不上阿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