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是没什么力气了。
她感觉自己的腿软得很，再走下去都要倒下了。
坐在车内，白菀狠狠喝了好几口水，眼前有些发昏，是低血糖的预兆。
靳子廷给她拿了点食物。
白菀吃了两口，又想吐，她想到老太太的癌症，心有余悸，“我是不是也病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度有些高。
靳子廷也觉得她的脸白得不像话。
“最近你胃口很差，吃什么就吐什么，瘦了很大一圈了。”靳子廷道，“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白菀不太想去。
最近好累，她都不太想活下去，可是又不能死。
在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医生问白菀，“你多久没来姨妈了？”
白菀机械的说，“我多囊，半年来一次。”
医生开了张单子，让白菀去妇产科。
白菀一愣，“医生，我得了什么病
？”
妇产科，不会是宫颈癌吧？
医生道，“你八成是怀孕了，去查个血吧。”
白菀眼前一黑。
她撑着桌子，半响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摸着肚子，安慰自己，“不可能吧，我多囊。”
“多囊怀孕的有很多，都是概率问题，你要是不相信，去查血就知道了。”
白菀脸都白了。
她没有再说话。
不说话，是因为心里有答案告诉她：最近的一切反常，都是因为怀孕。
白菀拿着单子，起身走了。
她走了一段，远远看见靳子廷，把手里的单子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走到靳子廷面前，白菀打起精神道，“没多大事，就是我多囊的事儿又复发了，最近营养不良，让我回去多补补。”
靳子廷问，“都不需要做什么检查？”
“不用，这病我都看过
很多次了，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白菀心虚，怕靳子廷看出什么来，早早回了家。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测。
推算上次跟靳临寒上床的时间，都过去四个月了。
孩子都已经成型了！
白菀捂着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好像感觉到了孩子在里面动。
她吓得不敢动弹。
白菀坐起来，抓着头发沉默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给乔巧打去电话。
乔巧很快赶来。
两人都没有怀孕的经验，但是见过猪跑，知道是怎么个回事。
白菀慌得没有理智，“怎么办？我刚才搜了很多关于引产的东西，说好坏的都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巧惊讶道，“要打掉吗？按照你的末次来算，都已经四个多月了。”
白菀都觉得不可思议。
四个月的孩子在肚子里，她竟然浑
然不知。
乔巧舔舔嘴唇，“你站起来，我看看你的肚子。”
白菀照做。
在镜子里，白菀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感觉天旋地转。
乔巧小心的捂着她的小腹，“好神奇啊，里面有个宝宝。”
白菀鼻子一酸。
孩子好像知道妈妈的想法，在肚子里动了一下。
白菀立即感觉到了，捂着嘴巴叫了起来。
乔巧也跟着笑，“你感觉如何？”
白菀高兴之后，又沉下脸来。
孩子是靳临寒的。
根本不能要。
白菀深呼吸一口气，把初次当妈的喜悦压下来，“乔巧，我打算把孩子偷偷给做了。”
乔巧下意识道，“孩子已经长好了啊，你忍心吗？”
“他要是生下来，我会万劫不复的。”
“可以偷偷生啊，到时候我们离开北城，我当孩子的干妈，好不好？”
乔巧说完，
又觉得很不现实，“你还要结婚，确实不太好。”
白菀倒没有想过要结婚。
她很快下定决心，“我不管结不结婚，这孩子都不能要，就这么决定了，巧，到时候你陪我去好不好？”
乔巧再三劝阻，都没有用。
她只好作罢，“那好吧，我陪你去。”
去做手术那天，白菀躺在床上，先看了一遍宫内的情况。
医生都夸，“挺活跃一孩子，很健康，你有多囊，这孩子是老天爷赏给你的，你这次要是打了，下次再要可能就很难了。”
白菀咬着牙。
说实话，她也于心不忍。
而且一想到，孩子在肚子里被切成碎片的样子，她就想流泪。
她叹息呢喃，“为什么不早点发现他。”
医生问，“你确定要打吗？确定的话我就开始了。”
白菀下意识合并双腿。
“我再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