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栀没回头,捏住了裙摆,蓄力狠狠一扯。
我去!
扯不动!
裙子的另外一边,死死攥在霍言钦手里。
这男人掀开被子,长腿一迈下了床,站在江栀栀后面。
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颌,牙齿狠狠磨着说道:
“江栀栀!你竟敢要挟我!”
“刚才的针,扎的很爽?嗯?!”
江栀栀的后背,感觉到这男人胸腹滚烫的温度,急忙往前跨一步。
却被他一把扯回,一转身就压在了床上。
这下轮到江栀栀冷汗直冒了。
“霍言钦!你还好意思凶我?!”
“我们都谈好条件了,你却不履行契约,我当然要扎你了!”
霍言钦想起刚才自己
被扎肿,眼睛恨得通红,洁白的牙闪着寒光。
“我怎么没履行契约?”
“就算我不动,爷爷不是照样会给你做主?”
江栀栀得理不饶人,一噘嘴,娇憨泼辣地说:
“你答应我可以使用霍太太的头衔,等同于你有替我撑腰的义务。”
“可江家人陷害我的时候你在哪儿?”
“他们在楼下逼老爷子同意你改娶江若栩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这都是我需要你撑腰的时候,可你连动一动手指都不情愿!”
“我怎么会这么倒霉,摊上你这样一个窝囊没用、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的男人!”
说着,像是怀着极大的委屈,哇地哭了起来。
“哇啊啊啊啊啊……”
“……”
连珠炮似的,把霍言钦问得哑口无言。
同时他也被江栀栀无赖的模样,弄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窝囊无用?
昨晚如果不是他把江栀栀抱走,一旦狗仔队拍到江栀栀和郑凌灿那厮在一起,只会编排得更加下流恶劣。
而且,被蛇咬的就不是霍言钦,而是江栀栀了。
这女人,刚才还那么凶残,现在瞬间就楚楚可怜起来。
真以为他霍言钦是心软可欺的人?
他冷哼一声,反问:
“江栀栀,你一个犯了错的人还这么放肆!?”
“既然你提起来,那么顺便解释一下,昨天晚上送给我的绿帽子,
是怎么回事儿?那个男人是谁?”
江栀栀要能说出那个男人的身份,才怪!
本以为这是江栀栀理亏的事,必定能堵住她的嘴。
可没想到,这女人都被外面的男人抱了、出绯闻了,竟半点惭愧都没有。
“哇!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们是假结婚!”
“我在外面跟别的男人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绿帽子,你想戴、我还不给你呢!”
“你……”
霍言钦怒不可遏,只感觉大脑缺氧,嘴里词穷。
他深吸一口气,想缓一缓,可忽然一阵奇异的气味钻进了他鼻子里。
又是他在飞机上闻到的那个药香味……
当时江栀栀说,是吃了乌鸡汤,
汤里放了药材。
他将信将疑。
现在才知道,她根本是在撒谎。
今天一大早她就来了霍氏庄园。
总不至于前几天把飞机上的乌鸡汤打包带走,今天放在微波炉里一热,又接着喝了吧?
他怕自己的味觉不灵光,俯身和她贴近再轻轻一嗅。
那药香味,让他禁不住一阵心魂荡漾……
和六年前公墓小屋里的女孩身上的味道,简直太像了!
这一缕缕看不见的甘苦暗香,带着她一丝体香,仿佛把他拉回了那细雨绵绵的黑夜。
尘封心底的邪火,像得到了氧气,顷刻复燃,烧红了他的眼睛。
他几乎在脑子空白的情况下,俯身狠狠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