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栀只觉得脖子痒,笑着推开他,“还说自己正经呢!”
“说着正经话,却不干正经事。”
她跳下洗脸台,转身就跑了出去。
把被子一掀,自己就占了一半床。
满含秋波的眼睛望着走过来的霍言钦。
她留不留他,都写在眼睛里了。
关了灯,江栀栀就像个小猫一样钻进了霍言钦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霍言钦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对不起,今天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江栀栀莫名一愣,“为什么这样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霍言钦摇了摇头,“名誉受损也是一种伤害。”
“明天是周末,我会回霍氏查造谣的事。”
“不管是造谣者还是传谣者,我都会让律师
一一发起诉讼。”
江栀栀不用看都知道,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她抬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
“其实,越熟悉霍家人,我就越心疼你。”
“身在这样的家庭,最难得的就是亲情。”
“我的出现激化了霍家的矛盾,让你忙工作的时候,还要烦这些勾心斗角的事。”
“要不是我带着三个孩子嫁给你,你绝不会惹上这么多流言蜚语。”
霍言钦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你打破的,只是霍家人表面上的和气。”
“豪门富丽堂皇的表面下有多烂,只有霍家人自己知道。”
“不把那些生疮化脓的腐肉割掉,霍家会越来越糟糕!”
江栀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胸口。
“周日晚上就是周年庆,该
来的,都会来。”
“我们只要打起精神,手起刀落,什么恶疮毒瘤也不怕!”
霍言钦见她没有被炸弹和谣言的事给干扰,还能够积极面对霍家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禁微微一笑。
他到底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娶到这样好的姑娘?
尤其是在教育孩子这一点上,更让他敬重。
“栀栀,你把孩子们教的相亲相爱,真是太难得了。”
“我们的下一代,一定会情同手足,不会再经历我们所受过的苦。”
提起孩子,江栀栀却还是担心起来。
“孩子们还小,他们还没有利益的纷争,但是长大之后,谁能保证呢……”
霍言钦忙说,“我能保证。”
“我永远不会用继承人那一套教育孩子。”
“等他们长大了,谁对做生意感兴趣,谁就接管霍氏。”
“如果三个都不愿意继承父业,那我们就支持他们干自己的事业。”
“我想过了,霍氏完全可以交给职业经理人或者成立信托基金。”
“孩子们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零用钱,他们成家以后,他们的子子孙孙也都有。”
“就算我们俩百年之后,也不必受了他们的香火、还要保佑他们一夜暴富。”
江栀栀怎么也没想到,霍言钦一个人都想了这么多,这么长远。
长远到连他们去世之后、三小只子孙的事都想到了。
她忍不住吃吃直笑,满心感动。
但笑着笑着,想起慕容家血脉诅咒的事,她突然又伤感起来。
她忐忑不安地问,“
言钦,在你的计划里,难道我们只有这三个孩子吗?”
霍言钦点点头,“生太多孩子伤身体,现在儿女双全,三个足够了。”
江栀栀听得揪心极了。
霍言钦该不会是笃定三小只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会这样想吧?
如果他认定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以后又知道孩子们有血脉病,可能早夭;
那……不是要了他的半条命吗?
江栀栀试探地问,“言钦,你记不记得,厉沫骞说过,我们在迎新会认识,然后同居,就有了这三个孩子……”
这件事过去不久,霍言钦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的笑容一冷,沉默了片刻,轻轻呼出一口气。
“栀栀,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瞒着你去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