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江栀栀恨得要把牙咬碎。
霍言钦脸色瞬间阴鸷,就像漆黑海面的中心掀起了万丈巨浪、遮天蔽日。
他放下了麻醉枪,回头走到厉沫骞的面前,腿一曲,膝盖狠狠撞在厉沫骞的胸膛,将其死死压在地上。
“所以,你该死!”
说着,高高地扬起了拳头,重重砸向厉沫骞的脸。
一拳、一拳,又一拳!
厉沫骞在霍言钦冰雹一般迅猛密集的拳头下,别说挣扎,就连惨叫都来不及。
他本中了江栀栀的暗器,身上剧痛,只能欺负欺负被麻药控制的江栀栀而已。
面对霍言钦杀气腾腾的拳头,厉沫骞有再厉害的身
手,也被他的杀气给震慑得毫无斗志了。
这时,苏潇和三小只也匆匆地赶到。
孩子们看见妈咪在床上,头发凌乱,裙褂也歪歪扭扭,急忙过去把她扶起来。
回头看见爹地骑着个满脸是血的人,一时竟没认出来厉沫骞。
苏潇急忙上前拉住了杀红了眼的霍言钦:
“钦少!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霍言钦这才丢开了厉沫骞的衣领,筋疲力尽地站起来。
厉沫骞像个装了棉花的麻袋一样,瘫倒在地上。
他第一次体验到这样强烈的濒死感,疼已经不算什么,他已经连吸一口气都吸不进去。
苏潇急忙对门口惊呆的保镖
递眼色,让他们去请霍老爷子。
不然以霍言钦的性子,绝不会救厉沫骞的。
霍言钦回到床边,保住了江栀栀,轻轻摸着她满是泪痕的脸。
“栀栀……”
江栀栀依偎在他怀里,喃喃道:
“以后不准让自己有危险,不许再受伤,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好,我保证不会了。”霍言钦心疼地道。
三小只这时候终于看清楚地上的人是厉沫骞,他们吓了一跳。
“骞舅舅?!”
他们急忙跑到厉沫骞面前。
莱莱差点吓哭,“骞舅舅,怎么会是骞舅舅?”
“爹地,你为什么要把骞舅舅打成这样?”
她也不知道该
怎么办,赶紧拿出小手帕,轻轻帮厉沫骞擦脸上的血。
越擦哭的越厉害。
“爹地,骞舅舅是很好很好的人啊,你为什么要打好人?”
“呜呜呜……骞舅舅,你疼不疼?我帮你呼呼好不好?”
沐沐和霖霖虽然也很心疼厉沫骞,但他们看着妈咪衣衫不整的状态,大概也能猜出点东西。
所以他们拉住了莱莱。
“莱莱,你这样擦,骞舅舅会更疼的。”
厉沫骞听着莱莱还在为他说话、为他哭,说他是好人;
心里又是震撼,又是惭愧。
孩子纯净的眼神和清澈的泪水,就像是在严刑拷问他的良心一样……
他苦涩地一笑,
闭上眼睛说道:
“莱莱,骞舅舅不好……”
“骞舅舅没有那么完美,只是因为我太爱栀栀和你们,才会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你们面前……”
“骞舅舅多希望,我们没有回赫城啊……”
莱莱抹了抹眼泪,“为什么?赫城很好啊,骞舅舅为什么不喜欢赫城?”
“你找到了爷爷、弟弟和很多家人,也跟妈咪实现了回国创建医学研究所的理想,这都是开心的事啊。”
厉沫骞不禁看向江栀栀。
江栀栀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去,有气无力地靠在霍言钦的怀里。
但她看到莱莱接近厉沫骞,还是本能地盯着他,全神戒备,满脸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