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袁喜离开后,池楹才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双手抱着胳膊就这么倚靠在门边,对着时逸问道。
时逸转头微张了张嘴,视线落在她的胳膊上时,瞬间就移开了视线,“楹姑娘,要不您还是先穿上衣裳再说?”
池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在餐馆时的衣服。
她不由得抚额,这地方应当对穿着要求很严格。
她又默默地站了回去,将自己的身体掩在门内。
“刚刚那位谁啊,你们王爷是要去宫里吗?”
时逸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随即脸上露出了一抹忧愁,“可是到这紧要关头,王爷却不见人影,刚刚那位是皇帝身边的喜公公,就是专门来传话的,今夜的宴会是皇上为了王爷特意准备的,,王爷若是不到场,怕是会掀起一阵风波。”
池楹沉默了,对于朝堂之中的这些事,她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她突然眼前一亮,猛地拍了拍手,“我有可能知道你家王爷去哪里了。”
话落,时逸脸上肉眼可见的开心,“真的吗?”
池楹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她无缘无故的到了这里,而贺朝辞也在同一时间消失,那么是不是有可能贺朝辞去了她的餐馆?
而此刻正在餐馆里的贺朝辞,眉头却紧蹙着,一刻都不得舒展。
今夜的事,似乎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他抬眸看向四周,紧接着又抬头看向了门外,心中估摸了一下时辰。
不行,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申屠的时辰已经定好了,他得尽快回去。
他眼眸微深,径直走向了门口,他往常来回都是通过这里的。
想到此,他便直接朝着门口冲去。
然而,这一次却结实的撞在了门上。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伤处,眉间蹙的也越来越紧。
瞳孔微微瞪大,他竟然离不开了?
王府。
池楹只捡了一些重要的说给时逸听。
片刻后,时逸总算勉强接受了贺朝辞此刻已经不在主城的事实。
池楹略微抬头看了一眼时逸,心中暗暗的想着,你要是知道你家王爷此刻正在千年后的世界,你怕是要原地起跳吧!
她只说了贺朝辞有可能在她的老家,也不算是骗了对方。
“那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时逸的语气隐隐有些急切。
池楹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如果他能回来,应该早就已经回来了。”
时逸沉默了。
他迅速让人准备了一身衣裳给池楹,但池楹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费了好半天劲才将衣裳穿好。
时逸抬眼望了望天,眉间那一抹忧愁还是没有散去。
突然,他转过头看向正在整理衣袖的池楹,猛地跪了下来。
时逸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面色狐疑,“你这是做什么?”
时逸背脊挺得笔直,眼神里很是坚定,“姑娘,如今怕是需要您帮帮忙了。”
池楹身形一顿,眼中的疑惑更甚,“我能帮你什么?”
时逸定定地看着池楹,语气反而镇定了不少,“以假乱真。”
池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立马摆了摆手,“不行,不行。”
“你的意思是…”池楹指了指自己,“你该不会是想要让我去替代你家王爷到那个什么宴会上去吧?”
时逸耐心地安抚着池楹的情绪,继续劝说道:“我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是一定要露面的,而除此之外,其他人对王爷的生活习性并不了解。”
“您多少见过几面,一些基本的动作绝对能够模仿到位,您不需要开口说话,只需要坐在那里便可。”他时刻注意着池楹的动作。
他顿了顿,又道:“我会安排先生给你易容。”
池楹瞳孔缓缓瞪大,易容这玩意儿还真的存在?
见池楹还是有些犹豫,时逸又猛地磕了几个响头,“还请姑娘看在王爷的份上,帮一帮这个忙,如果到了时辰,王爷没有如约而至,这次的寒城之行,很有可能由功变为过。”
池楹抿了抿唇,虽然眼前这人是贺朝辞的手下,但就算现在和朝辞本人不在,她也没有义务要冒这个险吧。
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要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她又得罪了皇帝,那她岂不是小命不保?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浑身打了个颤,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前小跑了几步,“我还是去给你找贺朝辞吧!”
时逸眼神微暗,迅速起身。
他咬了咬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了!
他直接跨步上前,一个手刀砍在了池楹的脖颈上。
池楹只感觉脖颈一痛,眼前一黑,紧接着便毫无意识地倒了下去。
这小子,耍阴招!
等到池楹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铜镜中的倒影,她下意识的就想要尖叫出声。
伸手想要摸自己的脸,快要触碰到时,却又小心翼翼地将之拿开。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见眼前竟然是一张和贺朝辞一模一样的脸。
池楹默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