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辞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你可要想清楚,如今这个局势,你若是进了摄政王府,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没有人能够保得住你。”
话音刚落,许青山便重重的点了点头,模样很是郑重,“学生已经想清楚了。”
下一瞬,他直接将衣袍往旁边重重一甩,目光甚是坚定。
双手抱拳,整个人朝着贺朝辞略微躬身,“若是王爷不嫌弃,学生愿跟在您身边学习。”
他的语气十分真诚,让人听不出一点其他念头。
若是从前,他还断然不敢站出来如此说,可如今,他只想遵从本心。
话音刚落,一旁的吕帆飞便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先是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许青山。
紧接着又双手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还真以为你是多么高风亮节的读书人,没想到也是一个攀附之人,不过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整个人往许青山身边靠拢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这若是选错了,可就步步错了,可别怪我没有提前说。”
他迅速站回了原地,语气中的嘲讽丝毫掩饰不住。
许青山站直了身子,眼神定定的看着他,紧接着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和你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吕帆飞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情不自禁仰头大笑了几声,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许青山。
“我不与你争辩,再过段时日,你自会知道谁对谁错,自然也会知道今日说的话有多不对。”
吕帆飞拍了拍手,一行人便直接将贺朝辞的人围了起来。
贺朝辞只稍微侧了侧身子,眉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便收回了视线。
时逸一咬牙,甚至都想要往前冲去。
贺朝辞只随意的给了他一个眼神,时逸便默默的退了回去。
只得将身侧的拳头握紧了些。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吕帆飞,仿佛像一只盯着猎物的毒蛇,伺机而动。
许青山面上很是迫切,他急急的对着贺朝辞问道:“不知学生方才所说的话,能不能如愿以偿?”
他略微昂首,就这么看着贺朝辞。
贺朝辞默了一瞬,只垂眸瞥了他一眼。
紧接着,轻点了点头,“进来吧。”
旋即,他便抬脚往里走去。
只余下王府外的吕帆飞一行人。
吕帆飞呸了一声,脸上尽是不屑,“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这里端着王爷的架子呢,没了皇上的信任,狗屁都不是。”
离他最近的一个侍卫,见此,立马上前替他顺了顺背,“您别和那个许青山一般见识,就是一个文人墨客而已,没有什么威胁的。”
他面上犹豫了一瞬,试探性道:“不过您方才如此针对摄政王,若是过段时日摄政王重新获取了皇上的信任,到时候必定会报今日之仇,那……”
他犹豫了一瞬,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但他话语里是什么意思,吕帆飞再明白不过。
吕帆飞目光深深地望着贺朝辞离去的方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侧着身子,看着身边的那人说道:“那也要他能够出来才行。”
周围的人都一头雾水,一脸不解的摇了摇头,嘴唇微张,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对方一副闭口不谈的模样。
吕帆飞清了清嗓子,转身对着众人朗声道:“大家都守好了,皇上特意交代了,在摄政王在府中的这一段时日,每天这里都一定要轮流来人保护,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能够更好地贴身保护王爷。”
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说这话时眸中绽放出的一抹异光。
王府内。
吕帆飞方才的声音丝毫没有遮掩,正好传进屋内的众人耳朵里。
时逸眼睛一瞪,一脸愤愤不平,视线落在身前的贺朝辞身上时,他只撇了撇嘴,“王爷放心,属下不会擅自行动的,只是这人未免也太过可恶了,之前可没有人敢在您面前这样,这怎么这一次回来反而连一个小小的统领都敢在您面前耀武扬威了。”
他侧着身子往外看了一眼,紧接着又将视线收了回来,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勇气到底是谁给的。”
贺朝辞面上无波无澜,径直往前走着。
身后的人都紧跟着。
一直跟到王府来的人,就只有许青山,其余人早在城门时就已经回了自己的府邸。
许青山侧着身子,看了看门外的动静,又转身看着贺朝辞,眸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嘴唇微张,好几次想要开口,最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旁的时逸,顿时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不由得开口询问道:“你可是有什么想要问王爷的?”
许青山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下一刻,他想了想之后,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不知王爷可知,这人为何会如此嚣张,而皇上这么做又是为何?”
贺朝辞头也不回地道:“外面那人是辅政王的人。”
时逸面上一愣,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
什么?
外面那人什么时候变成辅政